第(1/3)页 就在冯紫英和左良玉登上山梭小艇南下时,在冯家宅院内的夹墙密室里却是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寂中。 冯佑实际上在送走了冯紫英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主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若是有了一个闪失,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主交代了。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就会被铿哥儿给说服了,没错,那些理由都是有道理,但是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要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一旦出一个意外,那落入白莲教徒手中,该当如何? 想到这里,冯佑就觉得还不如直接当机立断保着铿哥儿闯出城去,那会儿教匪刚刚进城,尚未完全控制住城区,未尝不能找到一个机会把铿哥儿送出城去。 至于说其他人的死活,他就顾不得了,就算是日后有啥祸患,那也总胜过冯家绝后,想必家主也应当是领会得到的。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铿哥儿已然出去,虽说这等小孩子被拿住未必就会有性命之忧,这黑夜里有个闪失却也说不清楚。 这种纠结忐忑的心绪一直困扰着他,让他难以平静下来,便是在塞外被蒙古鞑子骑兵围困,他也没有这般心烦意乱。 贾雨村和薛峻一直在观察着冯佑的举动。 在冯紫英离开之后,整个密室里就如同一具活棺材一样,大家就这么悄然无声的龟缩在这里,等待着命运的决断。 这种时间是最难熬的,不知道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像自己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旦被贼匪拿住,其结果不问可知,而且这还有东翁林公的独女,若是有个闪失,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别想在踏入仕途了。 薛峻一样辗转反侧,遭遇这样的厄运,谁也未曾预料,尤其是在这运河腹地号称北地头号码头的临清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民乱,甚至已经不是民乱,就是叛乱了。 在获知贾雨村护送的林海之女上京之后,而薛峻所在薛家又是和贾王史家并称的金陵四大家之一时,贾雨村对薛峻的态度也亲善不少,同处这等环境下,两人更是很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润高兄为何孤身来此,江南富甲之地,金陵更是繁华,何须来此生疏之地?”贾雨村颇为不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