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元站在他的面前倒像是規規矩矩的學生,一言不發。 紀長慕盯著她看,看得她也發毛,這個男人兇起來的時候,她也怕的。 “喬沐元,你讓我怎么說你?ella這種人,也值得你求情?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三天前哭成什么樣了?她的琴值錢,你的琴就不值錢?” “也不是……”喬沐元絞動雙手,此時此刻像極了他的學生,被他訓著話,“我只是覺得她雖然行事齷齪,但她的琴沒有錯……” “在我看來,都一樣。” “你不懂呢!”喬沐元當然是嫌他生意人,不懂音樂。 “我不懂什么不懂?喬沐元,你給我聽好,以后再敢為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求情,你下一次必定還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給我長點記性。” “哼。” “什么態度?聽到沒有?” “哼。”喬沐元不想理他,又開始兇她了。 “你給我過來,離這么遠,怕我吃了你?” “可不是……你現在很兇啊……”喬沐元還故意往后退了兩步,“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看看,你現在真得很兇啊……我又不是ella,你對我這么兇,不怕晚上睡書房啊。” “你可真是能耐了。”紀長慕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忽然站起來,一把將她拽到懷里。 喬沐元穿著高跟鞋,沒站穩,一個踉蹌,跌入他的懷抱,順勢跟他一起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喬沐元撲了一個滿懷,鼻尖差點跟他撞到。 紀長慕緊摟住她的腰,不讓她動。 他倒是喜歡她這樣臥在他的懷里,就是她臉上的粉底太厚,讓他忍不住想替她卸了妝。 “喬沐元,我剛剛說的話別給我當耳旁風,一字一句都給我記住了。”紀長慕還在訓她,“你年紀小,沒有見過什么叫人心險惡,但我不能時時刻刻護著你,你今天吃過的虧全都是花錢買的教訓,既然花了錢也流了淚,我希望你吃一塹長一智,而不是明天又去同情不該同情的人。” “好了,我記住了。” “不耐煩?” “沒有……哪敢……”喬沐元不想看他兇巴巴的樣子,故意低下頭將臉蛋兒靠在他的襯衫上。 他的墨色襯衫被她蹭了一塊粉底,還有臉上的腮紅,十分明顯。 “喬沐元,你再給我聽清楚,不是所有的人都很善良,人性都有邪惡的一面,區別在于有些人的邪惡及時收斂,有些人的邪惡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你應該去做一個善良的人,但你不應該放松警惕,讓別人來利用你的善良。” “喬沐元,以后多提高警惕,對不熟悉的人留一個心眼,不是壞事。還有,不要將一顆心毫無保留地交給別人,除了你的家人。否則,被傷害的時候痛苦是成倍的。” “那你要我怎么辦啊……我從小就被家里人保護著,我哪有識別能力,你是在為難我……”喬沐元嘟噥。 紀長慕知道他是在為難她,也不能要求她馬上做到,只求她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