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直在其中-《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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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說,所謂儒門的習慣……

    自然是圣先圣垂拱,由我等賢明后人,為蒼生解讀先圣經義。

    簡單來說,便是讓墨傾池自由作答,答案盡量主觀隨心。

    作為他們這一代中最優秀的儒生之一,墨傾池自然能聽懂藺重陽話中深意,稍作思考之后,便開始作答:

    “主事所言,學生見《論語?子路》以及《呂氏春秋?仲冬紀》中,皆有記載。

    學生認為,證罪并無不妥,但子不該證父,父亦不該證子。

    先圣所言之父為子隱,其中所隱乃為子,非為罪,反之亦然。”

    《論語?子路》有載: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

    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于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而在《呂氏春秋?仲冬紀》中,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楚國,孔子聽聞之后,認為這樣的誠實不合理義。

    “承凜,你如何看?”

    只見藺重陽轉頭看向夏承凜,這代表墨傾池的回答,在他心中過關了,只是問題尚未結束。

    “弟子與墨學弟觀點相同,子先證父,卻又提出代父受誅,看似是忠孝兩全,實則利用自己的父親兩次為自己撈取名聲。

    其若當真為孝子,便無需證父,既然證父,又何要必提出代父受誅?

    說到底,還是不愿意承擔偷竊的罪名,與其說忠孝兩全,不如說沽名釣譽。”

    兩人能成為好友,還是有原因的,最起碼理念相同,這一點在朋友之間,還是挺重要的。

    夏承凜說完后,墨傾池接著說道:“其父之罪狀已被揭發,若子代父受誅,其父必會受到鄉里眾人唾棄,等時間一長,必會因此心生怨恨,最終無非是走向更差的結局。”

    隨后,夏承凜接著說道:“若其選擇證罪而不證父,這一片赤誠之心,未嘗不能讓其父悔過。”

    “歸根到底,不過是真心使然,問心無愧,應了先圣那句直在其中,至于結果,有時并不是那般重要。”墨傾池總結了他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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