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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李萱宁突然喊停。

    程昱按住了琴弦，侧头看她，不明所以。

    只见李萱宁脸上笑眯眯的，拔高语调对围观的路人说：“待会大家要是觉得歌唱得还不错的话，就意思意思地给我们点小钞票鼓励一下，好不好？”

    “好！”

    “没问题！”

    ……

    人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回应，一个个都把手机里的录像功能打开了，高举在空中。

    李萱宁给大家鞠了鞠躬，笑着跟大家说：“谢谢！”

    程昱扬唇一笑，低头拨弦，开始进入演唱状态。

    李萱宁十分配合地在旁边挥着手给他打call。

    程昱唱的这首是他自己的歌，围观的路人们对这个歌曲还挺熟悉的，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合唱了起来。

    歌声传出去，跑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一眼望去，乌压压的。

    歌只唱到一半，就有人热情地上前来投钞票了，李萱宁主动地上前去跟人家握手诚恳道谢。

    受氛围影响，上来给钱的人开始越来越多。

    李萱宁一看这给钱的节奏好像夸张了，连忙给大家打住，说：“好了，我们今晚的饭钱已经够了！你们好好听歌，钱就不用拿出来了哈，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谢谢大家！”

    一首歌毕，哗啦啦的掌声和尖叫声响彻整个广场。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程昱！”

    “程昱！我爱你！”

    ……

    人群里的观众接二连三地高声喊道。

    程昱按着琴弦，转头看向李萱宁，微笑着问：“你要不来一首？”

    李萱宁闻言摇头道：“他们是想让你再来一首，又不是想听我唱。”

    “你唱，我可以在旁边给你伴奏。”他提议道。

    许是广场的灯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李萱宁觉得他此刻的眼眸似乎在发光。

    莫名地受蛊惑，她点了点头。

    “唱什么？”程昱见她同意，抿唇笑了，问道。

    “我临时想到一首歌。但你可能没听过。”李萱宁眨着眼说。

    “哪首？”程昱挑眉。

    “你肯定没听过。”李萱宁没有说歌名，而是扬唇一笑继续说：“但没事，我给你几个音，你重复给我伴奏就行。”

    说着，她朝程昱靠近了些，在他耳旁低低哼了几句音。

    程昱听着她给的音，修长的手指在吉他琴弦上试着拨了起来。

    “这样？”他问。

    她粲然一笑，点头。

    程昱往旁边走了一步，把麦克风的位置给她让了出来，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李萱宁扶着麦克风支架，认真听着旁边的吉他伴奏，调整自己的状态。

    十几秒后，她开嗓了——

    “填不满半排观众的电影，直到散场时突然亮起灯……”

    她空灵的歌声突然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

    程昱眼底蕴藏的光芒亮了起来，他指下不停，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旁边的她一眼。

    说实话，他刚试过了，街头女歌手的这套麦克风设备质量非常普通，但没想到在这样的设备下演唱，她的嗓音魅力依旧不减，其真正的演唱实力，可见一斑了。

    程昱像发现宝藏一般的眼神多看了她几眼。

    围观群众的嘈杂声也渐渐歇停了，都安静地认真欣赏起歌来。

    这个歌喉……也太出乎意料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个女的就是陪在程昱身边打酱油的，程昱把麦克风让给她并为她伴奏，是礼貌性地给她表现机会，没想到……

    而此时，李萱宁已深情投入到自己的音乐中，无暇其他。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唱至副歌部分，她的表情里浮现伤感与思念的神色。

    ……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

    一人抚琴，一人把麦。

    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夏日湿润温暖的晚风撩过脸颊，带起一丝丝痒。

    空灵动听的音乐持续入耳，不知怎的，程昱心口左侧的位置开始隐隐疼起来。

    他蹙了蹙眉，望向李萱宁的眼神里浮起一丝疑惑。

    一首歌毕，李萱宁扶着麦克风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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