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卢大人,你如果没有正事,请回吧!”熊廷弼摆了摆手,不想再听这些无聊事情。 “如果事关王琦呢?”卢恩光眉头一压,骤然开口。 “嗯?”熊廷弼端着茶水的手掌一抖,差点没把茶水翻掉。 半晌之后,熊廷弼的书房。 此处安静雅致,没有余人打扰。 “若是事关王琦,伱应该去给司礼监传话,他们肯定乐于帮忙!”熊廷弼没有把握住卢恩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先行带到自家书房,毕竟隔墙有耳,有备无患。 “说起来,若说和王都尉有关,有那么一点,若是无关,也是没有什么关系。”卢恩光靠在椅子上,仍旧是打着迷糊。 “直接说有关的!”熊廷弼直接打断了卢恩光的话。 以目前王琦所展现出来的潜力和战功,若是事关王琦,足够让熊廷弼冒险,伸手忙上一把! 结个善缘,未尝不可! 知道熊廷弼的耐心即将耗尽,卢恩光嘴角带笑,眸光幽然: “王琦的舅舅,现任山东布政使的王化贞,前些日子,和毛文龙有过联系” “毛文龙?” 砰的一声,熊廷弼手上的茶杯终究是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一瞬间,茶水四溅。 但是熊廷弼这时没有什么心思管这官窑出产的心爱瓷器,只是立身而起,语气带着急切:“你是什么意思?毛文龙已经叛逃入建州女真,他现在和王化贞联系?此事若是传出去,于王化贞,与王琦都不利!” 熊廷弼语气低沉,带着些许威胁:“吾虽与王化贞旧有嫌隙,但是事关重大,你最好有证据!” “三天以前,一封书信,从沈阳城发出,落在济南府王化贞的桌子上,署名毛文龙!”卢恩光起身,盯着熊廷弼,不紧不慢道:“但是奇怪的是,王化贞并没有将这封信向朝廷报告,而是私自藏匿了起来!” “你可知道信上说了什么?”熊廷弼急忙问道。 “皮岛材贸,每年近百万金,”卢恩光拨弄着指甲:“前几年,每年的分润一直是有王化贞一份的,今年.毛文龙以报答恩情的理由,继续将金银貂参,送至山东府.” “你是说?”熊廷弼轻咦一声。 “王琦知不知道此事?东林知不知道此事?”卢恩光嘿嘿一笑:“熊大人,拿捏人心,你比我熟!” “你是什么意思?”熊廷弼身子前倾,终于开口。 “如果今日王都尉留宿广宁城,末将会将此事告之,”卢恩光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可惜王都尉被下旨,要直接进京面圣。” “如果此事被人捅出去,则王化贞必死无疑,”熊廷弼以手指轻点桌面,显得有些踌躇:“东林党想要王琦栽跟头,则王化贞是一个突破口,司礼监想要东林摔跟头,则王化贞又是一个焦点牌。” “关键在于,此事我瞒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京城必然知道此事,”卢恩光伸出手指,指了指外面:“这就需要你熊经略派人,通知王都尉了。” 熊廷弼望着卢恩光,此人也是骑墙派,每个篮子里都想要放些鸡蛋进去。 王琦,东林,司礼监,楚党,浙党皆是卢恩光手上的选择。 而卢恩光选择熊廷弼的原因也很简单:卢恩光想要和王琦搭上人情债,又不能亲自去办,毕竟司礼监内部等级森严,不可能越过王体乾和魏忠贤而示好与王琦——于等阶不符,而熊廷弼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他既不属于东林,也不属于司礼监一派,卢恩光找其合作,眼光堪称毒辣。 “此事我会考虑,”熊廷弼思虑半晌,终于开口:“不过若是此事一起,便是上了同一条船,再无变轨的机会了!” “熊大人,你放心,”卢恩光拍着胸口道:“我卢某从来不会拿锦衣卫的名声开玩笑。” “.”望着卢恩光一脸的义正言辞,熊廷弼眼角微微抽动,你丫的还挺自豪? ———— 大明天启四月二十七号,天晴气正。 久违的雨水刚刚停歇,为整个京畿大地都蒙上了一片迷蒙春色。 “吁!!!”一处山坡上,斥候兵勒马停驻,望着远方高大雄伟的城池,那便是北京城了。 大明首都,千古雄城。 “大人,前方三里地,便是北京城,”斥候回报消息的时候,王琦正在和秦二宝等人一起蹲在地上,一人手捧一个刚出锅的肉包子,毫无形象的张嘴吃着。 热气腾腾的包子,从蒸笼里刚刚卸出来,蘸着料汁,陈醋和辣椒面,再喝上一碗浓稠米粥,端是一绝。 老板,再来十笼屉包子! 王琦摸了摸口袋,没有掏出一分钱,而秦二宝等人也是来去匆忙,没有带钱。 掌柜的一大早便碰到十余衣衫褴褛的军汉,心里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做生意,毕竟贼来如梳,兵来如篦,不给钱没什么,别连吃带拿的,将小店直接给搬空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