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卑微奴隶10-《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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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金园寺中。

    金园寺占地面积颇广,还未踏入寺门,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诵经声。

    据说,这是在为她诵经祈福。

    时浅渡耐着性子,在寺中老僧的指引下做完了一系列流程,又在老僧的带领下,走进一个香火缭绕的房间,等待卜人和僧人带着做法祈福的工具前来。

    木门被人轻轻地从外面关上。

    她盘腿坐在中间,看着四周的壁画和卷轴,摸摸下巴。

    哦,这就是时钧野给她设计的死处啊。

    按照一般来说的套路……应该有什么让人昏迷、或者失去力气的东西掺杂在烟雾中。

    她沉默片刻,坐在原地扇出一掌,房间中点燃的香便全都被灭了个透彻。

    耳畔源源不断地传来低声的吟诵声。

    不知道寺中的僧侣们,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时钧野的帮凶?

    时浅渡正思索着,对方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着急。

    还未待她思考出个所以然,一阵尖锐的杀意直直的刺向她的方向,无数尖锐的箭矢破窗而入,叮叮当当地射入房间中!

    不停息的弓箭伏击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准备的所有箭矢都射了个空,房间中都没有半点反抗的声响,甚至连轻哼的闷哼都没有过。

    难道时浅渡真就这么简单地中了迷香,死在了乱箭之下?

    一众亲兵死士们有些狐疑,把偏房团团围住。

    等待了片刻,实在是没有什么响动,这才纷纷上前,往房间上的木门上浇满煤油,接着,一只火把在空中绕了好几圈,落在木门旁边,几乎是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么简单就死了?真是没趣。”

    时钧野轻嗤一声,他本来没有露面,见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利,这才出现在众人之间。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把时浅渡做的荒唐事都看在眼中,早就知道时浅渡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本以为时浅渡这半年来真有长进,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时浅渡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人影从四面燃起烈火的房屋中冲出,脚尖一踏房顶便翻了几个圈落在地上。

    她此时有点灰头土脸的,显然是被浓烟给呛到了,往旁边呸呸呸地啐了几口。

    本来是想着,有人进门确认她生死时,她在突然出现把来人吓个半死,谁想到时钧野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派人进去,而是直接放火!

    真是失策啊失策,她发现她在这两个小世界里,总是有失策的时候。

    好在这次没有真的伤到,只是被浓烟呛到几口。

    在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数名亲兵死士便已经抽刀上前。

    时钧野心下微惊,隐约有些不安——万箭齐发已经把整个偏房射成了个刺猬,时浅渡怎么做到在里面不发出声响还毫发无伤的?

    这想想就让他觉得诡异。

    即便如此,他还是挥舞着一柄长/枪从中突刺过来。

    管什么安与不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就不信时浅渡能在他亲手训练出的死士和他面前逃跑!

    长刀在时浅渡手中划了个完美的弧度,她弯弯唇角,身形几乎化为了肉眼无法捕捉的幻影,从数名死士之间穿行而过。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跳舞。

    下一秒,数道血柱喷洒而出,溅了一地。

    也溅在时钧野的身上。

    一个死士就被斩首在他眼前,断裂的脖颈上如喷泉一般的血流溅了他一身,甚至脸上都是斑驳的血点。

    他的动作僵在原地,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深深惊惧。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

    时浅渡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力量了?难道还真应了她那句“半神之身”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人玩阴谋诡计吗?”时浅渡望着他满是震惊的脸,缓缓笑起来,笑得有些残忍,“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无济于事。”

    “时!浅!渡!”

    时钧野双目猩红的盯着眼前人,眼里报发出了刻骨的恨意。他此时被踹倒在地,唇畔有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滴落到衣袍上。

    “真有你的,过去隐藏的够深的!”

    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女孩竟然超出他想象到如此地步,以一当十的精锐死士,不说杀死时浅渡,就是伤她皮毛都做不到!

    眨眼之间死士全灭,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噢,时大将军不也是隐藏的很深?”时浅渡缓缓地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将上面的血迹一点点地抹去,恢复一片浓重的黑色,“要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府上祭奠的人,陈夫人不还是一直被你蒙蔽在鼓里?”

    时钧野瞳孔一缩,挣扎着起身,挥起拳头就冲时浅渡挥去:“你把白樱怎么了!”

    不只是戳中他的软肋还是他知道自己定无翻身之日,他几乎豁出去了,抽出一柄用作暗器的匕首疯了一般上前。短短的匕首竟是被他用处了长/枪一样的如虹气势!

    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在时浅渡面前实在不成气候。

    她左右轻一摇晃,就闪过了几次攻击,按住时钧野的肩膀一个翻身,再次落地时,时钧野胸前已经开了几个巨大的口子。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掺和这种事,躲在暗处操控或许还能留下一命,非要自己跑过来……真是大错特错了。”

    “咳咳咳……”

    时钧野一阵重咳,口中吐出不少血沫,大抵是伤到了肺部,空气进出困难。

    他恨恨地盯着时浅渡:“不亲眼看你死,无法解我心头之恨……!本来少国主的位置……应该属于白樱未诞下的孩子的……”

    “呵,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有多爱这位白樱呢。”

    时浅渡居高临下地垂头看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笑意,轻扯了扯嘴角。

    “你打着为白樱报仇的旗号,跟杀死她的仇人颠鸾倒凤……不知道她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认下你这种[深沉的爱意]……”她不屑地眯眯眼睛,“你真叫我恶心。”

    “你……不准侮辱我对白……呃!”

    时钧野对她怒目而视,却被那把漆黑的长刀深深地插进了心脏。

    他瞪大着双眼,死死盯着时浅渡,到死也没能闭上。

    时浅渡歪歪头,懒洋洋地笑:“死不瞑目才是最合适你的死法。”

    顿了半晌,她又叹了一声,怜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爱刀:“委屈你了小明,沾上这种人的血,恶心坏了吧?”

    另一边,江景然一众远远地瞧见山上起火,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带兵上山。

    待他领着一众士兵来到半山腰的寺庙上时,远远的见到时浅渡手持长刀立于无数死尸之间,地上的鲜血交汇在一起,染红了正片土地。

    血泊中掺杂着不少黄白的污秽痕迹,不只是被削开了脑袋还是被砍破了肠子。

    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让不少随行上山的将士忍不住干呕几声。

    江景然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时钧野,瞳孔一缩,当即跪倒在地。

    “殿下!恕臣救驾来迟!”他心中骇然,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双手抱拳在身前,低低地垂下眼眸,不让自己去看眼前的场景。

    殿下杀了时大将军!

    时大将军本应守在宫中,出现在这里,莫非是……?

    他不敢往下去猜,连忙打住了自己的思想。

    “不迟,时间刚刚好,把这儿清理了吧。”时浅渡瞥瞥地上的数具死尸,“请最好的仵作验尸,把身份都锤得凿凿的,然后挂在街市里,让那些暗地里支持时钧野的大臣都好好看看。”

    她说完,目光落在旁边抖如糠筛的卜人身上。

    缓缓迈开步子,她停在卜人身前,用刀背挑起他的脸:“抬起头来。”

    豆大的冷汗从卜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他颤抖得牙齿都撞在一起:“殿殿殿殿下……是大将军时钧野逼臣这样向国主大人禀告的啊……”

    一阵潄漱的声音响起,平地之上兴起一股腥臊之气。

    时浅渡嫌恶地蹙蹙眉头,遮住鼻子:“回宫后,你就跟我父王说,我命里的劫数已经顺利躲过,未来的障碍也已经扫清,还有将星降落,可助我成大事,听懂了吗?”

    卜人猛地一抖身子,赶忙匍匐在地,连连磕了好几个头:“臣懂了,臣懂了!”

    他的余光瞥了瞥倒在旁边死都不能瞑目的时钧野,肩膀都是一颤。

    未来的障碍……指的就是时钧野么?

    他们这位少国主殿下,实在是太吓人了啊!

    时浅渡轻哼一声:“行了,都不用跪着了,各干各的事情去吧。”

    ……

    呈国王宫大殿之上。

    时胜德坐在最上方的王座上,半倚半靠着身子,眼袋深重,浑浊的眼里满是血丝。他白日里昏昏欲睡,晚上又因为一身病痛而难以入眠,时间长久下来,身子越来越虚弱了。

    他轻轻地咳嗽几声,拿着手上的牛皮地图看了半晌。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往下下首跪着的男人:“所以说,张将军是诚心来投奔我呈国的?”

    “正是,我以为,国主大人手上的城防图,已经可以表明我的态度。”

    张穆梁垂首回答,不卑不亢。

    时胜德突然把牛皮地图猛地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他又是一阵咳嗽,指着跪在下面的张穆梁,语气不善:“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效忠的主人,又怎知我呈国会留下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

    张穆梁开口时,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我为兴国立下汗马功劳,却难以得到国主信任,如果我没有及时察觉逃出兴国,而是一位地愚忠,此时恐怕早就命染黄沙。一介武人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死于王上的不信任,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自从临台城一战之后,几位早早就视他为眼中钉的将军数次向兴国国主挑拨,竟是合谋把败军之事推诿到他身上,说是他同呈国少国主勾结,十万大军才会仓皇败北。

    兴国如今能有如此广阔的国土,有一半都是他领兵驰骋沙场打下的,他以为自己能得到国主的信任,却不想等待他的是一场持久的暗杀!

    无论如何兴国已经混不下去了,他便想起那天呈国少国主的话——如果在兴国混不下去了,欢迎你来找我。

    反正他已经被人扣上了“勾结呈国少国主”的帽子,污名已在,何不顺水推舟?

    张穆梁眼中一片坦诚:“此前临台城一战,贵国少国主殿下曾向我发出邀请,不知如今是否还作数?”

    时胜德定定地看他片刻,忽然低声地笑起来,笑了几声,又呛到一下轻咳起来。

    “渡儿能得如此良将,是她的幸事……咳咳,是我呈国的幸事!”

    他想站起来,亲手去将张穆梁扶起来,然而苍老褶皱的手撑在王椅上,撑了两下,最终还是在身旁老太监的搀扶下勉强起身。

    自知身体不行,他叹了一声:“罢了,你们快扶张将军起身。”

    “谢国主大人。”张穆梁在一个小侍的虚扶下起身。

    时胜德坐回王椅上,接过老太监送来的温水,浅饮两口润了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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