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任是刘自涵养再好、城府再深,此时此刻面对房俊的无视及侮辱,也忍不住面色铁青。 旁人只是立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唯恐殃及池鱼。 李道宗看了看房俊,又看了看刘自,上前坐在房俊下首,而不是与房俊一同坐在主位。 他是郡王,压过房俊的国公一级,按理来说没有坐在下首的道理,但他就那么坐下去,房俊也并未起身谦让…… 气氛愈发诡异。 反倒是面色难看的刘自吐出一口浊气,恢复如常,也不说话,径直来到与房俊并列的另一个主位坐了下去,脸上挂着笑容,对房俊视若无睹,冲李道宗微笑道:“当下局势紧迫,郡王身负镇守玄武门之重任,危机之时还能牵来吊唁江陵公,果然是情义中人,下官着实佩服。” 李道宗捋着颌下短须,澹然道:“刘中书乃国之宰辅,勿要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叛军虽然已经渡过霸水,但南有卢国公率领麾下精锐左武卫、北有梁建方带着右卫大军,南北互助有如犄角,叛军想要攻略长安,谈何容易?等到各路大军准备妥当,合兵一处,覆灭叛军只在反掌之间耳。” 刘自心中不爽,这就是一番场面话,但李道宗语气不好,等于将他这个中书令被训斥了两句。 连续被房俊侮辱又被李道宗训斥,刘自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正待开口,门口处岑长倩引着崔敦礼走进来,屋内刚刚落座的诸人连忙又起身,纷纷向崔敦礼施礼。 如今的崔敦礼已然执掌兵部,更是陛下近臣,早非吴下阿蒙,一众三省六部九寺的官员们哪儿敢失礼? 崔敦礼也抱拳一一还礼,最后向坐在上首的李道宗、房俊、刘自三人施礼:“下官见过郡王、越国公、刘中书!” 刘自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浮起一丝笑容,颔首致意。 按理说,此刻刘自下首的位置空着,崔敦礼应当到此落座,但崔敦礼却径直走到李道宗身边,撩起衣摆坐了下去。 刘自面色愈发阴沉几分…… 岑长倩眼睛转转,出门叫了几个岑家子弟,拎着茶壶给诸人斟茶,他自己则执壶服侍李、房、刘、崔四人。 房俊接过茶水,看着岑长倩哭得红肿的眼睛,温言道:“逝者已逝,生者还应坚强。你叔父将你视如己出,寄予厚望,你还当从悲怮中走出奋发向上,创下一番功业,方不负江陵县公对你的栽培。” 岑家诸子当中,以岑长倩天分最高,岑文本生前极为喜爱,甚至就连即将告病致仕之时都想着为岑长倩铺平道路,留下一份政治遗产。 而房俊也对这个书院学子当中的佼佼者寄予厚望…… 岑长倩心中淌过一道暖流,想起房俊在书院的种种偏袒、爱护,忍不住眼眶一红,哽咽道:“学生定当谨遵越国公教诲,奋发向上、力争上游,不负叔父之厚望,不负越国公之栽培!” 厅内诸多官员看向岑长倩的眼神皆充满艳羡,恨不能喊一句“生子当如岑长倩”…… 有岑文本之余荫,更有书院之栽培,再加上房俊之提携,可以说岑长倩通往仕途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只需略微展示出个人能力,便可扶摇直上,官运亨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