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马车在上山的路上慢悠悠前行,秋日田野的风光透过车窗映入眼帘,远山青黛之中夹杂着一缕缕浅黄,天空一碧如洗,几丝薄薄的云彩挂在天边,颇有几分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辽阔舒适。 刘洎坐在马车里,蹙着眉头,有些好奇。 路上,一辆拉满粮食的平板牛车被马车超过,刘洎看到那辆牛车“吭哧吭哧”的前进,赶车的是一个总角孩童,七八岁的样子,坐在车辕上手里拎着一根藤条编成的鞭子左挥一下右晃一下,两条腿垂在车辕下边,穿着草鞋的两只脚来回的晃悠着,最令刘洎啧啧称奇的是,这孩子空着的一只左手上,居然捧着一本书,就这么一边看着书一边任由老黄牛拉着车,慢慢腾腾的前行…… 这孩子难不成就是传说中家贫如洗却立志读书的神童? 越往前行,沿途所见的车辆越多,几乎前来缴租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有一辆牛车或者骡车,似关中各地每到缴租之时遍地独轮车、人拉的大板车蜂拥而上那得情形完全不见踪影。 骊山上的百姓都这么富裕? 该不会是为了缴租,房家将骡马牛驴套上车借给缴租的人家吧? 可就算是房家有钱,有必要常备这么多的车辆? 更奇怪的,素闻骊山农庄这边自前年开始便将租粮按照市价折算,缴租的时候只是收取钱帛,怎么今年又开始收粮了? 刘洎愈发惊疑不定…… 等到了房家农庄门前的大场院,整条路皆被密密麻麻的车辆塞满,牛粪马尿遍地都是,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臊臭,熏人欲呕。 刘洎命马车远远的停下,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翘着脚往前眺望,之间路上的车辆堵了足足有半里地,出了难闻的气味不可避免之外,到没有多少喧哗。房家在门前的大场院上摆了几张桌子,支起了一把巨大的伞遮挡阳光,秋天的日头晒人厉害。 看不清伞下什么情形,只是隐隐见到有庄客百姓将载满粮食的车辆驱使到大伞的前边,有人比比划划着什么,然后车辆便驶进庄子,大抵是前往粮仓卸下粮食。 刘洎自车辕跳下来,叮嘱了车夫两句,让他寻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自己则提了提衣袍,自密密麻麻的车辆当中信步向着庄子门前的大场院走过去。 走走停停,刘洎觉得愈发不对劲儿,这怎地前来缴租的庄客要么是颤颤巍巍的耄耋老者,要么是身小力弱的总角孩童,青壮却寥寥无几甚是少见? 刘洎背着手,正巧遇到一辆牛车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从褡裢里掏出一个烧饼,递给身旁坐着的小孙子,粗糙的大手爱恋慈祥的婆娑着孙子的头顶,柔声道:“饿了吧?快快吃了,等缴了租,阿耶去集市上割二斤猪肉,晚上炖肉吃。” 小孙子大概也就七八岁,接过来烧饼却没有吃,而是用白乎乎的小手儿使劲儿将烧饼掰成两半,大的一半递给爷爷,仰着小脸儿说道:“阿耶也饿了吧?孙儿和阿耶一起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