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车队缓缓启动,一辆接着一辆,自城门鱼贯而出。 长孙汉则陪着元畏站在城门洞外,目送车辆驼队缓缓出城。 元畏瞅了长孙汉一眼,叹了口气,道:“非是在下胆小,但薛司马治军严厉,军法无情,一旦有所泄露,必定性命不保。说不得,明日在下干脆主动请缨去城外修葺城墙,卸去这守城之职。那样以来,纵然有消息传出,亦可狡辩一番。” 长孙汉一愣:“阿拉伯人正快马加鞭而来,先锋距离碎叶城亦不过数百里,用不了几日便至。这个时候修葺城墙,又有何用?薛司马下达命令,驱使所有商贾将货殖尽皆撤往轮台城,难不成还有死守碎叶城的打算?” 军中下达撤走商贾货殖的命令,谁都知道安西军不打算死守碎叶城了,也守不住。 可既然守不住,为何却在敌军来袭之前修葺城墙? 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呵!” 元畏轻笑一声,道:“若说经商贸易,长孙兄固然胸有成竹,可说起这排兵布阵、临敌对战,咱们薛司马可绝非浪得虚名。薛司马不仅是越国公的心腹爱将,更得军方一众大佬青睐,那可是实打实的本事。碎叶城不可守,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然而正因如此,若是派遣主力驻守城中,待到敌军攻城之时轻敌大意,说不得就要栽一个大跟头……只是这碎叶城当初修建之时过于仓促,如今地基已然下沉,导致墙体多处出现裂缝,平素固然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敌军采用攻城器械猛攻,轻易便可使得整片城墙倒塌。故而必然加固,薛司马才好率领军中敢死之士埋伏其中,待到敌军大军猛攻不下,再伺机冲杀而出,定能杀得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大胜一场。” 长孙汉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敌军足有数十万之众,就算计谋得逞,可这些敢死之士势必要深陷于敌军重围之中,那岂不是找死?” 元畏摇头道:“哪儿那么容易被敌军围住?这碎叶城紧靠着碎叶水,河水滔滔, 水滔滔,只需事先预留一些船只,届时杀乱敌军拼出一条血路,敌军纵然三头六臂,又如何追得上?咱们薛司马可是兵法大家,断然不会让自己深陷重围。” 说到这里,他大抵是觉得这等军事机密不便向长孙汉透露太多,干咳一声,道:“驼队走得差不多了,长孙兄,请吧。” 长孙汉目光闪动,一拱手,客气道:“今次幸亏校尉帮忙,此件事定会如实禀报家主,长孙家铭记于心,感激不尽。此事干系重大,在下亦不多说废话,山高水远,来日相逢之时,再一叙感激之情!” 元畏抬手还礼,催促道:“此等言语,不必多说,足下一路珍重。” 长孙汉郑重施礼,而后回身招呼自己的驼队,自洞开的西城门缓缓出城。长长的驼队满载货殖,足足半柱香功夫方才尽数出城,消失在城外茫茫的夜色之中,悄无声息。 几个手下松了口气,赶紧将城门关好,又严厉叮嘱附近的兵卒,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有人偷偷出城。 兵卒们更是心惊胆战,这般违逆军令,一经查实肯定严惩不怠,谁敢往外说? ***** 车队出了西城门,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行了数十里,回首已经望不见碎叶城的城门楼,长孙汉这才率领几名心腹,骑着马快马加鞭,很快脱离大队,向着西南方车马急驰。 他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贩卖货殖、换回损失,不过只要碎叶城的安西军没有追上来,驼队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没两天就会遇到阿拉伯人的先头部队,届时一并将运输的货殖交给阿拉伯人,也算是长孙家的一个小礼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