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开口喊了晋国公,就被那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扬手抽了一个耳光,抽得她一下瘫倒在地。“你这个逆女!居然对你二姐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叫为父丢脸至极!” 温东菱被一巴掌抽得脑子嗡嗡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太妃娘娘,方才失态了,请您见谅。” 晋国公似是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朝淑太妃行了礼,“是臣教女无方,让她惹出了这样的祸事,幸好此事还没有宣扬出去,恳请太妃允许臣将逆女带回家中严厉处置。” “那么请问父亲要如何严厉处置呢?” 温玉礼接过话,“您得先说清楚了,否则我与母妃都是不会同意的呢。” 晋国公看向温玉礼,眉峰微蹙,似乎对于她的抢话有些不满,可一想今日的受害者是她,便压下了不满,平和地开口道:“玉礼,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为父不要求你谅解东菱……”“那就好。” 温玉礼又抢过了话,“我就知道父亲深明大义,那么就请父亲抉择,对于三妹,要如何行刑?是白绫、毒酒、还是匕首?” 她也不管晋国公脸色如何难看,面无表情道:“看在同是温家人的份上,我会给三妹一个体面,让她在家中自裁,对外宣称她因急病去世,如此一来,外人也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苗氏听得身躯僵硬,心中对温玉礼恨极,却不敢泄露情绪,只能看向淑太妃,“太妃娘娘,这是您的意思吗?” 淑太妃原本想着至少也要将温东菱流放,逐出皇城永不得回,她也没料到温玉礼一开口就是要处死温东菱,这般处置便是说明她不考虑任何情面了。她甚至不介意和温家从此斩断关系?虽然惊讶,但淑太妃并不打算驳温玉礼的面子,“玉礼身为王妃,名誉不容侵犯,虽说罪魁祸首也是温家的人,但你们要晓得法不容情,这样的处置并无过错。” “法不容情?” 苗氏颤抖着唇,“此事并未闹大,咱们又何须搬到明面上来依法处置呢?太妃娘娘,就请您看在我们温家两个女儿都嫁进王府的份上,留我们小女儿一条生路吧!” 苗氏说着便跪下来朝淑太妃磕了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了个方向,给温玉礼磕头。“玉礼,虽说你已是皇家的媳妇,可你身上也流着温家的血,能否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从轻处罚?你若是想解气,在我身上捅一刀可好?是我教导不力!东菱的错有我一份。” 温玉礼见她开始煽情了起来,心中冷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垂下了眼道:“您当然有错,若那两人真毁了我,您以为您能免罪吗?您就是在自己身上多捅几刀也无法挽回两家人的颜面。” 苗氏被她这番说辞给噎了一下,一时接不上话。“二姐,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东菱见她当着父亲的面都可以丝毫不讲情分,心下慌张得很,不得不向她磕头求饶了。“二姐,是我一时冲动,其实我也后悔过,只是把那两个人派出去之后,我也来不及把他们叫回来了!后来我以为他们都死了,我还庆幸他们没有得手,二姐你信我,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死!” 温东菱说着又大哭了起来,“你和长姐都出嫁了,只剩下我在家中孝敬父母,你当真要处死我吗?” 她也不指望温玉礼能够相信她的说辞,这番话主要是说给太妃和王爷听的。“玉礼,为父从没求过你什么,这一回,为父求你了!” 晋国公面带沉痛,“为父答应你,定会严惩她,你能否放她一条生路?” “父亲,她设计要害我的时候,可曾为温家和王府考虑过?她做事敢不计后果,那她就得承担东窗事发之后带来的罪责。” 温玉礼依旧神态冷漠,“并非我不顾亲情,是三妹先不顾的,她那爱记仇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从轻处罚,她未必会感激我,有机会她还是会报复回来,我不相信她今后能安分守己。” “为父可以向你保证,只要留她性命,她以后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你若是不信,为父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晋国公说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几步上前拿走了温玉礼椅子边的拐杖,走到了温东菱面前。温东菱怔住,“父亲?” “东菱,从今以后,为父会好好看着你,不让你再惹祸。你莫要怪你二姐,你自己铸成大错,就该付出代价!” 晋国公话音落下,扬起了手中的拐杖,对着温东菱的双腿狠狠砸了下去!“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王府上空。晋国公下手毫不留情,武将出身的他一拐杖挥下去,又快又狠,直接打断了温东菱的腿。且不止打一下,似乎是怕温玉礼不够解气,他又狠狠打下第二杖!众人也被他此番举动惊了一下,一时都没出声,空气里只剩温东菱痛苦的哀嚎。而当他第三次挥起拐杖的时候,温东菱也不知是过度疼痛还是过度惊吓,整个人趴在地上昏厥了过去。“老爷,你再打下去,她会被你打死的!” 苗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心知他下这么重的手就是为了保温东菱的命,可明知如此她还是心如刀绞,冲到晋国公身前拦下他的拐杖,哭喊道:“要打连我一起打!把我腿也打断,玉礼总能消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