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110-《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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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黎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周遭的景致已经完全变了。

    奢靡的宴会厅消失,宽阔的露台也不见踪迹。

    她就像是被关在一个漆黑的、看不见边际的潘多拉魔盒之中。

    她不断地向前走着,两侧黑洞洞的墙壁被不断挤压,直到将她前方的路压缩到只有两个手掌平举那么宽。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后方袭来。

    温黎下意识闭上眼睛,却突然感觉眼睑上映入一片通明的火光。

    她借着推力的惯性,用力朝着散发出光明的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随即,一段模模糊糊的交谈声涌入温黎耳廓。

    “……阿比盖尔夫人……”

    “…死亡…”“劳伦斯大人……”

    “还有……泽维尔……失踪……”

    温黎原本还有点晕乎乎的,听见这些议论声瞬间清醒了。

    嗯?

    这是已经发展到了阿比盖尔死亡的时候了吗?

    那岂不是正好就是她先前和泽维尔一起在水镜中经历的那段过去?

    大片的光线映入眼帘,温黎稍微有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感觉稍微有一点刺刺的疼痛。

    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但通过她轻飘飘的身体,温黎清测自己应该还是之前那种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阿飘形态。

    她就这样半阖着眼眸循着声源飘了一段路,直到眼睛彻底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睁开。

    天花板上一幅巨大的壁画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视野。

    眉目精致的女神低眸垂目,神情悲悯而圣洁,身上披着的佩普罗斯随意垂落下来,露出大片大片莹白光.裸的皮肤。

    温黎微微一怔。

    这幅壁画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就是赫尔墨斯后期宴会厅天花板上那副壁画,她见过的次数不要太多。

    原来她依旧在赫尔墨斯的宴会厅。

    只不过,这里的格局和布置比起曾经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现在的布局更加接近于很久很久之后,她与赫尔墨斯相识的时候。

    宴会厅中建设了室内喷泉,池水中清澈的水面波光微滟,明净通

    透的落地窗倒映出喷泉汨泊流出的泉水。

    夜明珠的光辉映在水面上,在朦胧的玻璃窗倒影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浮在黑暗海面上沉浮的花火。

    但是没有变的是,正中央依旧摆着那个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长桌。角落里,也依旧摆着那个柔软的沙发。

    水晶吊灯从赤.裸的少女掌心延伸而出,高高地垂落下来,反射着璀璨夺目的光晕。

    那些光斑落在地面上,也在桌面上投下深深浅的光点。

    而这些光点像是惊扰了什么,无声地涌动着点亮了宴会厅角落中沙发上斜倚的身影。

    落地玻璃窗映出他的身形,但浮动的水波却模糊了他的面容。

    借着那个明昧的倒影,温黎只看见他略略偏头端起手边置物架上的酒杯,却没有喝,只是微微转了一下手腕。

    在他身侧,一道纤细的剪影微微躬身。

    “赫尔墨斯大人,尼尔森他……就在刚才,他已经死了。”

    尼尔森已经死了?

    温黎还以为刚才的变故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实际上,对于她来说的确如此。

    但现在看来,对于赫尔墨斯而言,却远远不止一瞬间。

    她到底消失了多久??

    温黎瞬间转过头,朝着落地窗对面看过去。

    即使只是随意靠坐在那里,赫尔墨斯的身形也看上去格外优越,宽肩窄腰,鼻眉高挺,下颌线条凌厉而清晰。

    但他的脸色却比平时更苍白了一点,眉间的金坠无声地摇曳,灿金色的光晕落入他眸间。

    繁复神秘的纹路自眉心蔓延,明灭闪跃,若隐若现,看上去格外妖冶。

    ————是神罚的印迹。

    赫尔墨斯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睛。

    “死了?”他唇角扯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意,随口道,“知道了。”

    得到回应,女仆却没有立刻离开。她有点识疑地抬睡。

    “今天发生了阿比盖尔夫人的那件事,很快月蚀之日就要到了,那么待会的宴会……”

    女仆视线落向赫尔墨斯眉心逐渐开始蔓延的神罚阮印纹路,把剩下的后半句话说完。

    “需要帮您取消吗?”

    >“不需要。”沙发上的身影只是很随意地应了一句。

    女仆皱眉,语气有点不赞同:可是您的身体……

    好熟悉的一句话。

    赫尔墨斯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桌角的高脚杯上,辨不清意味地笑了下。

    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一名金发少女对他说出过这句话。

    她口口声声说是他未来的未婚妻,总是喜欢在他身边飘来飘去。

    身体是半透明的,却遮不住一张格外清丽动人的脸,还有那双格外明亮迷人的鸢尾色眼眸。

    不过,她也很久没有再出现过了。

    久到了,她的面容都在他记忆里模糊。

    有时候赫尔墨斯甚至会想,她真的出现过吗?还是说,一切只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绮丽的幻梦。

    赫尔墨斯低头看一眼杯中的红酒,没什么情绪地从沙发拐角的阴影处缓慢起身。

    泾渭分明的明暗线随着他的动作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体上游移,阴影一点点向上移动。更多的衣袍暴露在灯火之中,再上是喉间性感的凸起,最后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客人很快就会来了。”他轻笑摆手,“不能怠慢了别人。”

    女仆只当赫尔墨斯口中的“客人”指的是约定好前来赴宴的神明们。

    她神色有些担忧地再次抬眼打量了一下赫尔墨斯的神色,半晌还是行了一礼,顺着他的意思安排下去。

    温黎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水镜中她曾经看见过泽维尔前去寻找赫尔墨斯的画面。

    如果她记得没错,背景似乎就是这样的宴会厅。

    不过,为什么她出现了这么久,赫尔墨斯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系统震惊道:【难道色谷欠之神现在不能再看见你了?】

    不会吧?

    温黎半信半疑地俯身朝着赫尔墨斯的方向飘过去。

    少女半透明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在水晶吊灯光芒的掩映下,像是传说中漂亮的人鱼波光粼体k的鱼尾,绚烂夺目。

    白发金眸的神明就站在她不远处,侧脸线条英挺而俊美。他淡色的睫羽低垂着,丝毫未动。

    真的看不见她了?

    温黎围着赫尔墨斯飘了几圈。

    “赫尔墨斯大人?”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就在这时,赫尔墨斯若有所感地抬起眼。

    他唇角自然地勾起一抹笑意,松松散,漫不经心的。

    温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点怪异。

    紧接着她就感觉赫尔墨斯的视线像是穿透了她,朝着更远的方向望过去。

    温黎迅速地转过身,看见几名身穿黑色神袍的神明从门口走进来。

    “夜安,赫尔墨斯大人。”

    为首的褐色短发神明率先躬身行了一礼。

    他身上的神袍花纹比起赫尔墨斯更简单,像是一种身份上与生俱来的仰视。

    赫尔墨斯单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风度翩翩地摊了一下:“请。”

    【看吧。】系统幸灾乐祸地说。

    温黎没有说话。

    她定定地注视着赫尔墨斯的动作,直到他绕过她缓步迈向门口三三两两开始聚集的神明,才若有所思地挪开视线。

    可是……如果真的看不见她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绕过她呢?

    ——毕竟,在他的眼里,这里应该只是一团空气才对。

    温黎视线忍不住再次飘向了赫尔墨斯的背影。

    宽阔的宴会厅铺满了暗红色的地毯,两侧墙面随着走动在不同的角度反射出烫金的光泽,鲜明生动的壁画在天花板上无声地俯视着整个宴会厅。

    赫尔墨斯并没有穿着那件象征着色谷欠之神的神袍。

    似乎自从露西娅死去之后,他就不再像曾经那样神袍不离身。除了在魔渊宴会这样重要的场合以外,他穿的永远都是简单随性的。

    今天这一件也一样。

    墨绿色的长袍,款式简单几乎没有什么点缀,但是质感极其考究,在水晶吊灯散发的光芒下显出分明的层次感。

    赫尔墨斯的脊背挺拔,步伐很稳,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看上去无懈可击。

    但温黎和他相处的时间太长,见过他太多的样子,一眼就看出他深掩在游刃有余面具之下难掩的疲惫。

    啊,明天就是月蚀

    之日。是神罚的日子。

    温黎突然狠狠共情了,看着赫尔墨斯的目光有些同情。

    不敢想象,如果她每个月痛经痛到要死要活的时候,还要笑脸迎人地和别人逢场作戏、推杯换盏。

    也太痛苦了吧?

    如果是她,真的只想躺平。

    少女的视线专注而热烈,非常坦然地穿过空气,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

    但无论时间如何流逝,色谷欠之□□声在魔渊中总是一呼百应。

    几乎只是瞬间,原本空荡的宴会厅里便涌入无数道身影,将赫尔墨斯众星捧月一般围拢在中央。

    也隔绝了她的视线。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喧哗声。

    一串脚步声略有些凌乱地靠近,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殿门被一条修长的腿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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