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现场一时失声。 张智最先感慨:唉,太子谥号啊……下葬之日啊…… 詹徽第一个出声:“陛下可见到不忍闻之事?” 而茹瑺的心则在抖: 怎么回事?陛下看我的折子看哭了,我递上的折子,兵部的折子…… 老朱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了众人一眼,不忙说话,让身侧侍奉的太监拿面手镜过来,那手镜模模糊糊,似乎照不出人来。 “你们知道这镜子为何会这样吗?” 现场再度无声。 户部尚书赵勉,可能是被皇帝落泪吓到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能是镜子模范不正,导致镜面偏斜,于是照人失真的缘故。” “不错,模范不正,镜子便不能用,这代表了什么?”朱元璋问。 “这代表了匠人该杀!”詹徽厉声,“若以严刑制约,责任到人,匠人便绝不敢敷衍了事,一镜做错,照不出人,一枪做错,害了我大明军士!” 老朱虎着脸看了詹徽一眼:“休要这般随便喊打打杀杀,我与你说了多少回了,刑法要宽严相济,不可一味酷刑相加。” 茹瑺跟着看一眼詹徽,觉得自己明白了,遂抢答:“这代表着,人心不正,好好的制度也跟着偏斜了!” 比如你,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 朱元璋鼓励地看着茹瑺:“不错。既然你想到了这点,便来议一议这军户制度吧。” 陛下果然在内涵,詹徽平素与蓝玉交好。此时暗指他人心不正,难道是在借我兵部折子一用,剑锋遥指蓝玉? 可是这军户制度好像和蓝玉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啊? 蓝玉……蓝玉骄纵……脾气暴躁,很是酷烈,仿若詹徽,不对,是詹徽仿若蓝玉,也或许,这两者陛下都看不顺眼也未可知……有了! 茹瑺便明白自己是摸着老朱的脉门了,更加胸有成竹,意有所指:“陛下之前议定的军户制度当然是好,但过于严苛,法令譬如做人,要一味刚硬,过刚易折;一味宽纵,民无以惧;唯有宽严相济,方能绵长生息。” 詹徽深深皱眉。 “宽严相济?”朱元璋拉长了脸。 茹瑺又是一愣,怎的,陛下难道要对蓝玉动手了,只想要严,不想要宽? “皆是务虚之言!”朱元璋喝道,“什么宽纵,什么严苛,说来说去,都是屁话,说点有用的!怎么让军户的日子过得更好!只要那军户的日子过得好,他咋滴会想逃?咱本淮右布衣,能到现在,不就是当初日子过不下去了吗?!说说,要怎么让军户过好日子!” 今日是要议这个吗?原来陛下剑指的不是詹徽蓝玉,而是我茹瑺? 茹瑺没有任何准备啊!他正竭尽努力想着军户各种制度,却听老朱又说: “卫学不够。既然设了岷州和辽东都司的卫学,反应也好,其余各地的卫学都该建起来。建了卫学,让那些军户孩子读了书——读了书,就该能科考。但他们是军户的孩子,本该和寻常考生不一样……” 说到这里,朱元璋倒又想起那光幕所说。 “南人”,充盈着朝廷的南方士人。可南方人就是比北方人文风更盛点,怎么办呢。就如军户子弟要读书,肯定没有那些文士家里的孩子读得好。 老朱想到办法了:“给他们单独开个吏科,考得好了,便可为吏,但不可在当地为吏!” 茹瑺又迷惑了。 军户是他的事情,可科考用人分明是詹徽的事情。 怎的,难道陛下绕了一圈,茹瑺是假,詹徽是真? 他复又看向詹徽。 詹徽果然站出来,正要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