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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歌微微颔首:“劳烦龙大人将陛下医案拿来,至于与众御医联合会诊……”
她顿了一下,还是坦言道:“蛊毒这方面,我了解的多一些,人多了反而不好拿主意。待草民将陛下体内蛊毒拔除之后,可请众御医集思广益为陛下调养身体。”
都说人多好办事,但有时候人多了,责任就分散了,大家反而不敢有什么出格的想法。
儒家文化信奉中庸之道,需要救治的人是皇帝,万一治病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御医们虽然对蛊毒不太了解,但真的就没半点办法了么?这也未必。
实则是没人敢拿皇帝做试验品,出头的椽子先烂,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他们也要为家人考虑。
任何拔除蛊毒的方法都有风险,陛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家子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龙一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被皇帝抬手打断了:“龙爱卿,就让叶大夫全权为朕诊治吧,这个时候人越多,越是添乱。而且,太医院中,也未必没被人埋钉子,从今以后,朕的医案就交由叶大夫掌管。”
这责任不可谓不重,舒安歌凛然叩谢皇恩。
面圣之后,舒安歌就在宫中住下了,从这日起陛下入口的汤药,全由她亲手熬制,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可想而知,若皇帝身体出了什么意外,第一个被责问的人会是谁。
这期间,还好有凌飞鸾陪在舒安歌身旁,一直给予她强有力的支持,否则她在宫中的日子,简直是步步惊心。
深夜,舒安歌独自坐在书桌前,细心整理研究着陛下的医案,同时研究着下一步的治疗。
天已经凉了,她看医看的入迷,寒气入体打了个喷嚏。
“累不累。”
微凉的男声响起,舒安歌背上多了一件披风,她回头正对上凌飞鸾充满关切的眼睛。
这几天,凌飞鸾不在宫内。
虽然他走之前没明说,但舒安歌知道,他这次出宫要完成的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陛下的身体,在舒安歌的努力调养下,渐渐恢复了一些。
不过为了让奸人放松警惕,陛下让信任的太医悄悄放出风声,说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用了虎狼之药才能坚持上早朝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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