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 潇湘之君-《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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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默然。他不知若秋葵知道这般弹奏是在寻沈凤鸣,会否拂袖而走甚或勃然大怒。可他不擅欺骗,一时竟也编不出什么理由,一沉默之下,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在寻沈凤鸣的下落,此是我与他约过以音代语……”

    秋葵面色果然一变,那手在琴弦上一按,便是要罢手的意思。君黎急急解释道:“我知道你与他旧怨未消,但我——究竟当他是朋友,他这次落入幻生界之手,我不能置之不理。我不擅奏乐,如今——只能请你帮忙传讯给他,如此方……”

    秋葵站起道:“你明知我与他有过节,为何还要我以琴音寻他?哼,你是嫌我被他羞辱得不够,定要再让我羞上加羞、辱上加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毕竟在内城的时候,他也曾帮过我们,这次……”

    话方说到一半,夜色之中突然传来几声破空的锐音。三人一凛,君黎面上已露出喜色来。

    “是他。他在这里。”他听得出那是沈凤鸣以惯有的吹叶之声在回应自己。

    秋葵倒也一静,“他说什么?”

    “他说——‘我没事,别妄动’。”

    “那他在哪里?”娄千杉忍不住先问。

    君黎抬头,“秋葵,……”

    秋葵只恨声道:“休想再叫我与他传话。”

    “可是师姐,我们总也要寻到他,我……我们还要向他寻仇呢。”

    秋葵一咬唇,“他终逃不出这岛去。”竟是一抱琴,顾自转出帐外去了。

    娄千杉无奈,向君黎一瞥,只见他脸上亦是差不多表情,不觉上前道:“算了君黎道长,师姐便是这般固执的。听适才声音,似乎正是会场之方向,大约他人就在我们未曾得入之处附近吧。总之——得知他无事便好,不必太过担心。”

    君黎与娄千杉经此一路,倒也不似往日般对她满心敌意了,听她说的有理,也便应了声,“是啊。”待要出帐去追秋葵,远远又传来一阵高低响动的叶声。

    他站了一站,娄千杉也一停,“还是他?”

    君黎点点头。

    “他又说了什么?”

    君黎却又摇摇头。“没什么。”顿了一顿,见到娄千杉表情似有不甘,一叹解释道:“他说,‘适才可是湘夫人’。他是知道我不可能奏琴,问我——是不是秋葵也来了。只是——秋葵这样,恐怕现在也无以回答他了。”

    娄千杉作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转开面去。沈凤鸣或许是被困在此处,可他心思却未受困,听见琴声代讯,自然猜得出君黎与秋葵是同来了。他似不愿多言,或是不便多言,只留下“我没事,别妄动”这六个字,把最最重要的话讲了,可隔了一晌,却还是忍不住要问起秋葵。

    娄千杉心中冷笑。她都差一点要忘了,沈凤鸣心里始终是装着秋葵的,即便后者根本不将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那几个月间隐隐要被遗忘的妒意又像被燃了起来,她不动声色,随着君黎出去,还未完全钻出,已听外面一个声音道:“果然是秋师妹。我是听得有琴声,随来转转,原来师妹也早到了!”

    她人出了帐篷,便看见了摩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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