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单间的平房应该是铁皮围栏,民宅延伸了一点儿地脚出来,里头有炉子,锅挺大,几个锅都没有膻味,后头能看到挂羊的钩子,大木架子被血水泡得发黑。 “老板,单走。” 喊了一声,就有个跑堂的少年喊道:“爸爸,单走是啥?” “不中用的玩意儿,滚!” 走出来个系围裙的老哥,戴着一副眼镜,然后看着张浩南笑着道:“客人稍等,马上端上来。” “不要香菜——” 张浩南的声音适时响起。 老板脸皮一抖,最后单开一只小碟子,里面放着香菜末。 羊汤和馍分开上,老板搓着手提醒道:“汤里撒点香菜,汤更美啊。” “我香菜过敏。” “……” 老板悻悻然地将香菜碟退下。 一口馍一口汤,就喜欢蒜叶葱花在里面翻飞的感觉,浓郁的香味,将秋夜的凉意瞬间带走。 江南的秋天跟秋高气爽毫无干系,湿度让凉意变得很不舒服。 但这一口关中老师做的羊汤,堪称“雪中送炭”。 “老板在师专教什么的?” “数学。” “有水平。” “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笑了笑,站案板前问张浩南,“喝酒不?我这儿有猪耳朵猪头肉。” “不喝,一会儿还要开车,不过猪耳朵还是来一只。开瓶橘子水。” “好嘞!” 抄起厚背菜刀,硕大的案板墩子被斩得笃笃作响。 手脚麻利,宽细均匀,不愧是当数学老师的厨子……讲究。 “唰”的一下,一刀铲过去就是一盘装好。 “油辣子在桌上。” 端过来放好,老板提醒张浩南。 “好。” “自己调的油辣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好油好辣子。” “行!” 张浩南开了辣子罐,有个茶匙大小的小勺子,才捞一点儿,就香气扑鼻。 浇猪耳朵上,夹了一根塞嘴里,那香味从口腔到鼻腔,然后滋味顺着喉咙一路下去。 软骨脆,外皮弹,连半根剩余的猪毛都没有,不愧是数学老师,做事精细得颇有格局。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女人过来,说是面醒着了,然后洗了个手,也开始打下手,坐大盆前认真地洗着碗。 一盘馍随便炫,除了干吃喝汤,剩下的全撕了泡羊汤里,还顺便给身受重伤的馍上上强度,浇了点辣子在其中,嗦一口魂灵都在叫好。 沙城并无这种吃法,更遑论这等香而不辣的油辣子。 “老板,我过去买几根里脊。” “让我儿子过去,哪能让吃饭的人起身。” 然后他喝了一声正在看书的少年,“去跑腿。” “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