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耗子捆尸-《寻金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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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布泉看着摆在宅子四方的各色豆子又道,“一会要是有耗子钻出来,你想办法帮我逮一个!不要死的,要活的,明白不?”

    马士图的眼睛里马上就有了光,用力地一点头:“得嘞,你就擎好吧!”

    其实梁布泉不让旁人跟着自己进宅子,除了担心旁人添乱之外,还有点自己的私心。马士图这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人,他现在还吃不透,甭看这人还会两手寻金的本事,但是如果在宅子里面马士图再来个翻脸不认人,他就是哭都找不着调。把杜老四跟马士图俩人全都安排在房子外头,一来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二来还能让杜老四这个眼睛不揉沙子的憨货留意着点他的动向,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况,杜老四也能替他抓个现行出来。

    梁布泉跟着赵老瞎子学了这么久的阵法排布,也深知这些所谓的奇门阵法,虽然说起来神乎其神,实际上无非是些个机关陷阱之类的玩意。世间要是真有那么些个神神鬼鬼,蒙冤杀头、冻饿而死的流民百姓,咋不找那些个混蛋恶人报仇呢?

    不过这绺子里头时下是越来越危险,明显是那暗处的高人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杜老四看待手里的两杆响子,比看待自己的命都重要。谁有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实心的子弹,换成木头弹头的空包弹呢?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其它的玩意做不到。那帮鬼耗子,肯定在今天出事之前,去过杜老四的房子。

    可是为啥鬼耗子没把杜老四的舌头给拔下来?

    当初梁布泉在给冯三爷解释拔阴斗跟释艮阵的时候,又是鬼气又是阴物,说得是神乎其神。实际上这些阵法机关,拿出来蒙蒙外行人还好,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释艮大阵一来是为了扰乱绺子里的磁场,让里头的崽子心神不宁,方便鬼耗子趁黑潜入搞暗杀,各个击破;二来,无非是两个目的:引邪兽,或者是养活尸。

    杜老四生得膀大腰圆,一条胳膊足有百十来斤的力道,外加上常年干的都是杀人的买卖,活脱脱的一个血肉神兵。放眼整个绺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杜老四更适合被练成活尸了。这一遭偷了他的子弹是小,没准只是那群鬼耗子的举手之劳;在杜老四的房子里安插阵眼,恐怕才是那个暗中的高人此行的目的。

    那傻子一根筋,自然想不到这一环。梁布泉也担心这家伙火爆脾气,万一和他把这事给挑明了,难免在绺子里头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所以干脆就把这事给按下了,心想着解决了金得海宅里的麻烦,再去杜老四家,把那高人补下的阵眼给拔了不晚。

    心思翻涌之间,梁布泉已经摸进了宅子里头,不知打哪来了一阵邪风,两扇房门“吱扭”一声就被吹得牢牢关上,那原先被梁布泉给一枪崩断的门栓子,正卡在木门支出来的木渣子上,房门紧闭的这一下震动,刚好把那半截木栓子好死不死地震落了下来,“咔哒”一声,又把房门给插上了。

    早先经过养尸宅的一劫,梁布泉也算是有了经验,这会见着房门再一次被关死,倒也没像先前那样给吓得魂不守舍。

    他摸着黑走到桌子旁边,万幸这桌上还有洋火,顺势就把桌上的油灯给点燃了。眼睛好容易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梁布泉又拿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那口箱子的前面端端正正地横着具尸体,瓜皮帽,黑马褂,松紧裤,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脑袋冲着箱子的方向,看不出是男是女。

    梁布泉忌惮着那口箱子里的东西,没敢朝着地上这具横尸的方向走,在确认四周没有鬼耗子伏击以后,一手拎着油灯,一手攥着那柄鹰嘴匕首的刀柄,小心翼翼地朝着床边的那两具尸体旁边蹭。

    床上躺着的,是两具女人的尸骸,一个花袄花裤,一个蓝袄黑裙,俩人的裤子全都被褪到了膝盖以下,上衣的扣子也系得不完整,花袄女尸的脸上,胳膊上都有不少青紫色的淤伤,黑裙女尸的脖子上,还嵌着五根深深的指印。

    想来这两个女尸也该是金得海偷摸从山下绑上来的花票,没想到他在狼口岗子上给冻成了个半残,都依旧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梁布泉恨得是牙根痒痒,心说这一趟只要是捉住了金得海这天杀的王八羔子,肯定不能让他痛快好死,抹了他的脖子之前,必须得把他的那玩意给连根拔下来,才能替这些个无辜的女人伸冤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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