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九环地龙-《寻金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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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便是“二甲子”“灯台子”这样两三品叶的野参,在山里头最少也得生长了三十来年之久。

    正所谓“三花巴掌二甲子,一撮一堆落孢子。”

    啥叫一撮一堆?

    四品叶为“撮”,五品叶为“片”,六品叶的才叫“堆”。在野山参里头,要是长成六品叶,最少也是百年起步的重宝。更重要的是,这六品叶的参,就好比是人类社会里头的老祖宗,兹要是在一个山头上发现了一个六品叶,整个山头的人参崽子必定像是扎了堆一样地数不胜数。

    这回六品参到手,甭说是过年了,恐怕老程这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他这美得大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手里的鹿骨签子挖得也更起劲了。

    刨土抬参不在话下,咱们略过不表。

    就说那人参出土以后,老程刚刚直起腰,把拴在人参上的红线给解下来。就听见耳畔是“咕咕咕”的一阵怪响,他正抹脸抬头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叫得像是小孩哭的那么吓人。正待这时,一阵黑影贴着他的头皮“刷拉”一下就飞了过去,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凉,伸手刚要往脑袋上头摸,捏着大棒槌的那只手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老程又惊又疼,“妈呀”一声就撒开了手,心说:这他娘的棒槌真是成了精了啊?还敢咬我?

    再等他低头这么一看,甭说是六品叶的宝贝了,就是他娘的三花和巴掌这样的小参,也是一个不剩了,地上只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窟窿,就仿佛是这群野山参真是长了腿,眨眼之间就全都钻到了土里。

    有说了,那今天挖不着人参,改天再回来找呗?

    说得轻巧。

    您别忘了,他为啥会分神被这棒槌咬了一口。赶等他在抬起头,心窝子里头的热血,立刻凉得好比这长白山上的雪。

    就见一只足有房子盖那么大的巨鸟,正端端正正地合着羽毛,站在不远的松树尖上。说来也怪,这鸟生得是如此巨大,偏偏就连树梢上的枝条都没踩弯过一根。只见那巨鸟脸若锅盖,还顶着两对猫儿,满爪子白毛,金鸡独立地那么立在树梢上,两颗探照灯似的大眼睛,冒着琥珀色的邪光,正直勾勾地瞅着地上的老程。

    “我日他奶奶的,这他娘的是棒槌鸟!”

    您觉得前头说的这棒槌鸟活像是个头大一点的猫头鹰?还真叫您给说准了!

    但是话得掰开来说,山有山精,是树有树怪。老虎成了气候,还会驱使伥鬼人皮;老狼发了迹,还能策动风雪呢。这猫头鹰虽说平日里喜欢逮耗子吃肉,但是个别几个饿疯了的,难保也不会找点野果充饥。吃了人参果的猫头鹰,自此之后便不再惦记吃肉了,三品叶的人参果,可保它们一个月内腹中不饿,两翅生风;五品叶的人参果,可保它们一年不睡,生龙活虎;六品叶的人参果,则可让它们逐虎驱熊,林间称王。

    这种吃了人参果的大鸟,自然就被老百姓叫成了“棒槌鸟”;就好比蚂蚁和蚜虫,蘑菇和大树一样,棒槌鸟和人参也在此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

    人参给棒槌鸟提供食物,棒槌鸟为人参提供保护。

    现在这老程还哪有心思去想年关该咋过啊,能活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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