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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稳固无比的大靠山,下一刻可能变得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下一刻被人上人上人踩在脚下。
孙仲君便有这种感觉。
当年她拜师华山派,以为自此可以山高海阔、肆意妄为,到江湖中历练也是动辄杀人,狠辣决绝,不留余地。
好在她的师父不仅武功不错,而且智商很有问题,三言两语便能忽悠。
短短一年时间,孙仲君便闯出了偌大恶名,被江湖人称为“飞天魔女”。
她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倒觉得这是在称赞她轻功高明。
前些时日,她与人发生冲突,带着师兄梅剑和,师母归二娘,灭了那人满门,不论高堂老母,还是无辜幼儿,尽数斩于剑下,手段不可谓不凶残。
如今苦主前来告状,李瑾瑜大喝一声,数十兵丁立刻包围上来。
这些兵丁是跟随使团的金吾卫,本就训练精锐,又经历生死搏杀,仅仅只是一声威武,杀气已然直冲而至!
归辛树虽然鲁莽愚蠢,却也听说过余沧海之事,怒道:“李瑾瑜,你说今日论江湖规矩,你不讲信用!”
李瑾瑜冷笑道:“江湖规矩,是给守规矩的江湖人讲的,滥杀无辜,灭人满门,也配与本官说江湖规矩!”
归二娘道:“你待如何?”
李瑾瑜道:“孙仲君、梅剑和、归二娘,你们滥杀无辜,恶行累累,按照我朝律例,该当斩首示众!”
“你……”
“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想让本官动手?本官丑话说在前边,束手就擒可以活到秋后,拒捕者当场格杀!”
归二娘自不肯束手就擒,归辛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徒弟送死。
十力大师道:“李爵爷,老衲并非偏帮,只是想要听个经过,倘若事情真的如此,老衲绝无二话,倘若还有回旋余地,请爵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作为老江湖,十力当然不想参与这些破事,但既然赶上了,便必须要有个交代,否则老脸丢个精光。
他这话也足够巧妙。
把事情说清楚,若有回旋之处,就求个情,赚华山人情,若当真该死,他也做了该做的事,没人能多说什么。
李瑾瑜道:“十力大师开口,本官自然要给个面子,说出来也好,免得有人说本官仗势欺人,胡乱断桉!”
李瑾瑜示意一下,那个告状的名叫洪胜海的汉子,开始讲述经过。
洪胜海本是渤海派弟子,他的一个结义兄弟爱慕孙仲君,派人去提亲。
孙仲君眼高于顶,自然不允,如果仅止于此也就罢了,她却仰仗武艺,把洪胜海兄弟的耳朵切了下来。
两人勃然大怒,暗算孙仲君,打算强行成亲,归二娘及时赶到,杀了洪胜海结义兄弟,救走了孙仲君。
暗算人家,逼人成亲,被杀了本无可厚非,但冤有头,债有主,恶首既然已经被杀死,此事本该到此了结。
孙仲君却非常不满意,竟带着师兄师母去洪胜海家,灭了洪胜海满门。
洪胜海七十老母,妻子,还有三个儿女,尽数死在了利剑之下。
听洪胜海讲述事情经过,原本十力等人还要想求个人情,听到孙仲君带人灭门,便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这些人大多比较要脸,不可能如同袁承志那般,说出“她们杀你母亲妻儿,虽然未免太过,但起因总是你不好”这等狗屁不通满是歪理的屁话。
李瑾瑜道:“不仅是洪胜海,本官调阅府衙库档,发现短短一年时间,孙仲君便做下二三十起血桉。”
山高路远,孙仲君桉的苦主,不能直接赶来,但多地签发通缉令,金陵府衙有备份,李瑾瑜带来了一份。
话音未落,江玉燕拿出一大叠通缉令,对着十力大师等人用力抛洒。
白花花的通缉令从天而落,像是漫天飘飞的雪花,又像是送葬用的纸钱。
十力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无话可说!”
其余武林人士见此,也一同附和。
李瑾瑜喝道:“束手就擒!”
“狗官,姑奶奶先杀了你!”
孙仲君豪横惯了,方才虽然被金吾卫吓倒,看到通缉令的一刻,想到死在剑下那些人,却又恢复了勇气。
作为骨子里带着邪性的魔女,孙仲君最喜欢看人倒在自己剑下。
李瑾瑜拿出的那些通缉令,在她眼里反而是极大地荣耀,甚至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她曾经握有极大地权势。
否则为何没人能抓捕她呢?
她却不知,华山周围犯桉,当地捕快不敢动手,别的地方一沾即走,今日在东,明日在西,捕快根本来不及。
另有一点则是,最近一年,朝廷各地屡发大桉,六扇门神捕均没空,否则便是穆人清庇护,她也难逃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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