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抢甲-《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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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月之间,大量的辽民返回故地,从锦州到前屯再到松、塔、杏诸堡之间,再到宁远,原本就有数十万辽民于其间耕作,逐渐返回故地的辽民只有少数人有胆子往锦州一带的屯堡村堡返回,多半人还在宁远和山海关之间流离失所。
沿着山海关往宁远的道路上,多是携家带口推着小车的流民,他们多半的家当都只在一辆小车上,各种坛坛罐罐和随身的衣袍就是全部家当了,最要紧的就是盐和衣服,少量的银两铜子一类当然是贴身带着,一旦有警,立刻就又能全家出逃。
说来也是可悲,只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些辽民已经习惯了生死离别,甚至已经习惯了家园被毁和多次逃难的生活了。
面对被毁的田园和村落家宅,这些人也多半只是漠然视之,甚至不以为意,只有妇人会有压抑不住的悲伤,时不时的有妇人坐在田间地头哭泣。
在去年秋季时,这些百姓种下粮种,辽西这里不收赋税,只是为佃农的上交给将门就可,自己留下的好歹是够吃食的,在历史上关宁集团的形成和这些辛苦劳作的辽民也脱不开关系,是这些人种下了数十万亩的土地,源源不断的提供粮食给那些吸血鬼一样的辽西将门,在大明已经亡国期间,外无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吴三桂还能稳坐关门,也是因为有宁远到山海关的这些辽民在不停的屯田生产。
在将旗所至的地方,聚集的流民们会散开让出道路,给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让行。
“见过赵帅。”
程本直和傅于亮等人一直在迎接分驻各处的将领,对普通的将领两人都很矜持,反而是将领需得巴结他们。
巡抚并不建衙,没有正式的属官,不象布政使司,除了布政使外还有各种正式的属官,提刑司与都司都是一样。
而巡抚算差遣,本职都是佥都御史,而袁崇焕这个巡抚格外不同,是加了兵部侍郎的巡抚,资格再往上一步很容易就到本兵兼任总督,算是本朝第一等的封疆大吏,入朝也可以为兵部正堂,这种资格加上有战功的巡抚,又向来对武人有强硬的作风而闻名,普通的将领不要说见袁崇焕,就是对巡抚的幕僚们也是毕恭毕敬,相当的恭谨和客气。
而赵率教就不同了,他虽然对袁崇焕很客气,但此人并不是依靠袁崇焕起家,和左辅朱梅等大将不同,赵率教当年就被王化贞等辽东大佬赏识,后来又被孙承宗相中,在前屯开垦荒地安抚流民诸事做的甚好,练兵也很有章法,也不怎么贪污,麾下将士战马充足铠甲兵器鲜明,一看就与诸部不同,所以老孙头对他特别赏识,从中层军官做到总兵只用了数年时间,这般升迁的速度可不是袁崇焕能办的到的,两边相交,当然也就是以客气为主。
这一次赵率教能奉命前来,可谓是给了袁崇焕天大的面子,至此最少辽西三大将中,祖大寿是一直跟着袁崇焕走的,双方的关系已经是血肉难分。连程本直要出外也是找祖家讨要护卫,根本没有找别的将领。
赵率教一输诚,则明显赵率教一系也归袁崇焕所有,至于三分力量有其二。
傅、程二人交换一下眼色,都感觉振奋。
一直以来,辽西将门林立,彼此掣肘的时候多,很少有能同心协力的时候。比如柳河之役,明显就是辽西将门给马世龙等人下绊子,拉后腿,柳河之败,固然是辽镇兵马尚不谙战,没有经验,但鲁之甲有经验,李承先勇不可挡,如果各方真心配合出力,也未必就会输,就算输,也不会输的那般难看。
现在局面和此前截然不同了,各方势力随着这一次的惨败被重新洗牌,有一些败逃太快太惨的将领被逮拿问罪,以杨麟总兵官为首的将门势力被扫荡了不少,现在留下来的辽镇大将,祖、赵、满,三人俱与袁崇焕有关连,唯一可虑的满桂有些桀骜难驯。
“接到军门的命令某便赶了来。”赵率教跳下马来,拱手道:“军令如山,某不敢耽搁。”
“赵帅真是高义。”傅于亮兴奋的道:“如此之后,诸帅都能如赵帅这般,复辽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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