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将纸板翻转,认真看了起来,一只手还在轻点着。 许欣怡看到顾泠单手虚拢,大拇指在指腹间弹跳,口中细密的念着口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莫名就觉得气氛紧张严肃起来了,背脊不自觉的挺直。 也就一分钟不到,顾泠开口了。“是个好孩子。” 许老汉反应过来,是夸奖,立马点点头:“是啊,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 顾泠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从字上来看,结果为姻缘扰未定,目下尚伶仃,宁字主家宅,家和人口兴。” 许欣怡愣是没悟出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得开口问。“是啥意思?” “说的是你心里其实向往一个安宁的小家,但是情缘上遭受过惊扰,之后心未定扰乱你的姻缘,其实你该听长辈的话,走出来的。” 许欣怡苦笑一声:“我其实,刚交了男朋友,并非单身。” 眼前的小店长前半句虽然说中了她的心愿,但她其实是有交往的对象的,所以这算命一说,她没办法信。 虽然男友只喜欢精神恋爱,还对她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但那也是男友。 闺女都这么说,简直像是在拆穿顾泠,但许老汉脸色不变,他已经对顾泠的本事深信不疑的。“和你现在那个分了。” “那倒不用,有些时候,亲眼所见,才能走出那个困局。”顾泠继续说:“我知道你心底里是不信的,但你父亲付钱的,信不信的,你先听我两个建议。” “第一,晚上你男友会跟你说要朋友聚会,你跟上去,就明白我为什么说着不是你的正缘。” “其二,后天下午两点四十分,去本地公园湖边等半个小时,不用做什么,只要随心就可。”顾泠从抽屉里翻找一下,拿出个透明包装的物品给许欣怡。 许欣怡微怔,摊开的手掌,有一枚玻璃珠一样的水果糖,还散发着,葡萄的香气。 这对父女离开了,顾泠的手在纸板上略过,那个宁字竟然消失不见。 她起身,将测字赚的一千块分出一半,明天得上街看看,做点好事恢复下神力。 当年被人摁在祭台扎了七千多针,她比任何玄门中人更注重五弊三缺。 托了前两天那位消费了六万多的青年的福,本月入账多,哪怕扣去了一半,也还剩不少,顾泠打开玄门中人才能入内的论坛,下单了几片羽毛,七千多就没了。 再下单一些黄符朱砂,又是五千下去。 羽毛是金毛鸟,善学人言,她买来给白纸黑字用的,不融合这羽毛下去,两人说话都只能蹦单字。 关上网站之前,白纸缓缓飘下:“泠,要~”指了指防水防火布料。 黑字拉住妹妹:“贵,不可。” 顾泠扫了一眼,一条童装裙子的布料,要花十万。 想起继承的这铺子,还有十五万债务,再想想自己养一玻璃柜的纸人需要的各种材料,她就头大:“人家说穷可能是谦虚,我是真穷。” 顾泠叹了一口气,摸摸两小家伙,跟了她这么穷的玄门中人,他们也辛苦:“等等吧,我过段时间找个兼职,到时候就给你们买。” 白纸被哄得咯咯笑,差点把普通素材做的纸脖子都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