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疑云1-《六界之花中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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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发生什么了?”
半坐着的薛陵蹙了蹙眉,没有回答薛奇的问题:“此事莫要声张。”
薛奇不解,他们薛家平日里从不得罪人,今日竟闯进来个刺客,而且还能将薛陵打成重伤了。要知道这几年薛陵虽未再涉足江湖之事,但功夫内力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气的,能将他打成重伤的在江湖中恐怕是屈指可数。可这些人与薛家无冤无仇,甚至还有些交际,大部分都远离这些世俗纷争,怎么会私闯薛府,袭击薛陵呢?
薛奇看薛陵的样子,这刺客是谁,似乎薛陵早就心知肚阴。可只要薛陵不说,想来就算是拿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吐出半个字的。于是薛奇没有过问,把这件事吞回了肚子里,走前顺道帮他把屋子整理了一下。
“撑不住,下月祭祖便由你主持了。”
薛奇听罢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要知道祭祖这等家族大事,必须是要掌事来做的。
“没这么严重吧,你好好休养,这些天的公务事我都包了就是了……”
“好啊,顺道把祭祖之事也一并备着。”
薛奇惊觉自己给自己掘了个坟,推辞道:“动动嘴皮子的事我还在行些,这祭祖……还是哥你精通。再说了,掌事操持祭祖那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祭祖之事,诚意到了便好。”
薛奇的好奇心有时候比千荀还重,他转而换了个话题:“昨晚那个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进得了薛家大门,门口还有府内的巡卫是摆设吗?”
“他们中了迷药。”薛陵今早出门看到昨夜的巡卫,瞧他们各个都晕乎乎的,便知道是被下了迷药了,难怪昨晚打闹声响,只有薛奇听见了,“时候不早,回去吧。”
欲言又止的薛奇又一次败下阵来,拗不过薛陵套不出话,薛奇只好丧丧的回房去了。
千荀捧着手里的糖人去寻薛舞的时候,大老远瞅见在屋里不停喝水的薛奇,一时好奇心起,跑过去看个究竟。
“薛奇!你干嘛喝这么多水啊?”
正往嘴里灌水的薛奇被千荀这么一吓,吓得水冲了上来,硬生生地给呛着了,艰难地咳着。
看着薛奇被谁呛得脸都泛了红,千荀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你在心虚什么?”
“咳咳……咳,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笑得出来!”
哈哈大笑的千荀捂着肚子:“哎哟我不行了,哈哈哈!”
笑得快要虚脱的千荀撑着桌子,腰板子也笑得弯了下去。自打千荀到薛府以来,总是闲来无事,唯一的乐趣就是和薛奇打闹。只要看着薛奇中了她精心布置的小陷阱吃了点苦头,她便打心里高兴,日后无聊的时候好拿这些薛奇的糗事摆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笑话他怎么这么笨,连一些江湖小术法小陷阱都看不破,亏他还是薛家二公子。
有时候千荀实在是想不通,薛陵和薛奇是不是打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你看看人家薛大掌事,器宇轩昂,带人彬彬有礼,举手投足尽是文雅子弟;再瞅瞅眼前这个咳地毫无形象的薛奇,上天白给了他这张长得和薛陵这般相像的皮囊,整日在外头小闯小闹,有时候还去西街那头的青楼里瞎转悠。
调戏别人家姑娘就算了,又一次被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人姑娘那时外地来的黄花大姑娘,没见过薛家掌事和二少,那姑娘的爹爹带着一帮人马冲进薛府来,手上提着木棍铁耙,扬言要薛奇出来给个说法。刚巧薛奇不在家,薛陵又正巧要出门去,于是这家子人马把薛陵团团围住,说是不还人姑娘一个说法今儿个就把薛府给砸了。
幸好薛陵的好名声远扬在外,街坊邻居纷纷过来调解,这才使得情况稍稍缓解了些。左右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是误会一场,人家姑娘尚未成年,在路上遭遇了几个市井混混的戏弄,被薛家二少看见了上前阻止。
原本就是一场英雄救美的传奇佳话,哪想那姑娘说后来薛奇挑了她的下巴,牵过她的手,还说要她以身相许。这事被她家里人看了去,以为薛奇调戏他家女娃娃,在薛奇慌忙逃窜的时候看见别在他腰间的薛家玉佩,这才跑来薛府讨说法。谁想急得错怪了薛大掌事,不过人家姑娘对薛奇还是有点意思的。
不过薛陵倒也是个阴事理的人,与其说是阴事理,倒不如说是坑亲弟弟的主。他代替薛奇想人家姑娘赔了礼道了歉,还放话说待姑娘成年行笄礼后若是还对薛奇有意,便可携着他写的一份担保书过来索亲,到时候容不得薛奇愿不愿意,这弟媳妇他薛陵是认定了。
那家人敬佩薛陵的处事果断,告辞之后,薛奇回来得知此事,踹了薛陵的房门去理论,结果又丧丧的回了屋里去。
在得知自己还未成年就被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婚姻,薛奇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那些日子把自己关在房里,千荀去找他寻乐子也被拒之门外。不过后来他不知怎么想通了,又开始了薛家二少整日的为所欲为,薛陵见连婚姻都绑不住他这颗浪子心,于是想方设法让他操手府里的事。
对于薛奇做他觉得绝望无趣的事,千荀看在眼里都是乐在心头的。
“薛二哥哥,我去寻小舞玩儿去啦,你悠着些,慢慢咳。”说罢,千荀蹦跶着跨出了房门,铃铛声渐远。薛奇坐在板凳上轻拍着胸口,心想那糖人可真是粘牙,喝了这么多水还卡在他的牙齿上,索性没被这个古灵精知道,要不然他这面子可没地方搁了,又得被她嘲笑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琴声悠扬,花园中的假山上流水潺潺,丝毫没有半分秋色已浓的萧瑟之意,仍旧生机盎然,青石板两旁对植桂树,双桂当庭,金风送香,合着琴声,叫人如临仙境,自在逍遥。
循着琴声,千荀捧着那包糖人,小跑着来到庭中帷帘后头抚琴之人的身边坐下,腰间的铜铃声并没有搅乱了庭中原有的旋律,倒是为此情此景增添了一份活力。
一曲终了,千荀搁下糖人,拍手叫好:“小舞的琴技越来越好了,像我这么个不懂音律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千荀莫要拿我寻乐子,这曲子是大哥哥谱的,弹出来自然是人间仙曲。”月白衣裳的女子温文如水,盘坐在端放梅花琴的桌前,指尖淡淡蔻丹匀润,如瀑墨发半泻腰间,刻着“薛”字的羊脂玉佩携着淡色长流苏坠在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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