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历来演武,本就乃宗门与朝廷斗争的延续,如这般放置于台面上的,已是最体面的方式。 朝廷虽可请大修士出面,弹压对方,但不对等的较量,反而会令己方颜面扫地。 …… …… 夜幕下,长安街灯火通明,依旧繁华,各处饭庄酒肆中,却弥漫着悲情气氛。 “三座擂台,竟无一可胜,何至于此?我大周神都莫非当真无人?” 酒楼内,一名读书人喝着闷酒,突地双眼含泪,仰天长叹。 旁边,一名外地赶来的武夫拍案而起: “这劳什子‘演武’,实在不公。怎不与我等比斗拳脚?黑幕,全是黑幕!” 一名中年酒客说道: “另两个不说,我心中不甘者,唯有棋院那一场。墨林棋手不当人子,欺连国手年迈,无耻至极!” “说的没错。” “呵,定是墨林心虚,担心输掉,这才出此阴招。” “我途径赌坊,只听赌徒咒骂连国手输棋。然则大国手已倾尽全力,非战之罪。” 一名名酒客加入议论,叹惋者有,怒骂者有,愤愤不平者有之。 但最终,却皆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可……还是输了啊。” 酒楼角落,一对江湖人打扮的兄妹沉默吃饭。 听着那一声声议论,那裹暗红布裙,个子不高的少女忍不住说: “大兄,你说朝廷就这般忍了么?” 她口中兄长,是个少侠打扮,额头留有一道疤的青年,放下碗筷,皱眉道: “不忍又能如何?除非还有厉害的牌可打。” 一名老仆走过来,笑了笑: “少爷说的是呢。不过听闻墨林还会摆擂三日,神都城卧虎藏龙,没准就有人站出来呢。” 少女眼神憧憬,真的还有人能行吗? …… 墨林所在驿馆,乃礼部安排的一处独门独户的清雅庭院。 此刻,院中灯火通明,屋檐下悬着一串的灯笼,将四方庭院照亮。 墨林一群“画师”、“乐师”心情大好,摆下酒席庆祝旗开得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与一片悲戚的神都城形成鲜明对比。 “咳,”酒宴过半,高明镜轻咳一声,吸引来众人注意,笑着说: “今岁演武大胜,楚臣、桐君、柯桥表现极佳。只是,还要摆三日,切记不可松懈,以防丢掉大好形势。” 容貌俊朗,有君子风范的屈楚臣正色道: “高师训诫极是,吾等谨记。” 穿素雅长裙,书卷气浓重的钟桐君抿嘴轻笑,道: “我倒盼着有更强的对手,今日那宫廷乐师虽大气堂皇,但许是困于深宫,为帝王演奏太久,技艺虽强,却失之灵气,实在可惜。” 旁边,有弟子调笑: “依我看,大周朝廷已将底牌打光,纵使再派人来,也只更弱。” 一片笑声中,高明镜却突然想起一人,感慨道: “乐师不提。倒是画师……神都还真有潜力极佳者。” 屈楚臣眼眸一亮,兴致勃勃: “能被高师看重,想必不凡。不知是何人等,可有机会切磋?” “他啊……”高明镜端着酒樽,脑海里季平安身影淡去,摇头叹道: “有缘无分,罢了。总归只是潜力惊人,若论造诣,还是不及伱的,无须担忧。” 说完,他瞥见桌案旁,始终垂着头神游天外的“棋王”,好奇道: “柯桥,今日怎这般沉闷?不是你的性格。” 微胖青年回神,下意识堆起笑容:“有些疲累。” 众人不觉有异,相比前二者,下棋的确消耗心力更多。 高明镜勉励几句,叮嘱他好生休息。 柯桥见众师长、同门兴致勃勃,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 国教,寂园。 月光突破云层,将清冷的星辉洒下,映在回廊外地板上,如同霜雪。 道门女掌教盘膝坐于窗前,纤纤玉指夹着笔杆,抄写道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