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白棋看似弱势,实乃暗藏杀招,从开始便在布局。连丛云也已察觉,只是补之晚矣。若是他巅峰时,胜算还很大,不过终究年老了,体力下滑,时辰拖得越久,头脑计算便越迟缓,如今,不过在死撑而已。” 黄贺吃了一惊: “公子是说,那个什么‘棋王’在故意拖延时间?消耗连国手体力?” 季平安好笑地指了指天边晚霞: “不然呢?一局棋罢了,再深思熟虑,也不至于此。” “可……这岂不有违君子之道。”黄贺无法接受。 这个年代,下棋乃“君子之艺”,讲究个风度,各种规矩繁杂。 季平安说道: “围棋如两军厮杀,若要取胜,自当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他皱了皱眉,目光透过黑压压的人群,望向远处擂台上,那两道人影。 准确来说,是落在竭力支撑的连丛云身上。 他可以想到,这名老人身上背负着何等大的压力,令其宁肯消耗寿元,也不肯退场。 精神可嘉。但……客观规律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这时候,新的棋谱送到,讲棋人笑容骤僵,额头沁出冷汗: “这……这……连国手出错了!” 伴随精力下滑,连丛云终于不可避免开始犯错。 恰如两军对垒时,一支溃败,便是全线溃退。 十步之内,棋局逆转,整个广场骚乱起来,所有人脸上都呈现焦急神色。 “连国手要输了?方才不还占据先机?”沐夭夭无法接受,急得快哭了。 “完了,‘画’、‘琴’两场,还可以说这本就是墨林专长,恩,按照国师发明的词,唤作‘降维打击’……但这棋却不同。”另一名弟子也脸色焦急。 比赛这种事,事关整个神都,乃至大周人的荣辱,无人不在意。 这时候,随着局势明朗,本来兴致勃勃的民众们惶恐愤怒,人群里同样有高手,看出“棋王”的拖延战术,痛斥其卑劣无耻。 民众们恍然大悟,继而愈发愤怒。 有武夫破口大骂,各种腌臜话不要钱般,朝擂台上的“棋王”砸去。 可小胖子却浑不在意,只盯着对面的大国手,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修行本乃逆天而为,连天都要逆,谈何风度? 三场连胜,足以令墨林声震神都,至于些许质疑,在胜利者面前并不重要。 见状,围观百姓愈发愤怒,却无计可施,场面气氛压抑。 “公子,我们要不还是……”黄贺看着台上那竭力苦撑的老人,一阵揪心。 不由开口,想要离场。 无人回应。 直到这时,他们才惊觉车厢内空空如也,季平安不知何时下车,消失不见了。 “他去哪了?” 沐夭夭踮脚四望,面色茫然。 这时候,突然间……前方传来喧哗声,一群木院弟子循声望去,继而瞠目结舌。 只见远处擂台上,自家的大师兄不知怎的,绕开了阻隔人群的衙役,走到了擂台之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