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是寒隐初听得这番话,却由不得高看了蓝公两分,起码旁人为了寒烈求情,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他真的只是出于自己的“心”。 寒隐初一摆手,让人给蓝公上了个凳子,摆正视线与他平视,一字一顿地与他说道: “蓝伯伯,朕敬重您,但是朕也且问您:当时您和皇祖父、父亲他们一起起事,是否喊出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 蓝公大马金刀地坐着,骄傲地回忆着:“这是自然!——” “可怎么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成了‘高高在上’的那群人,偏就自然而然地视他人性命为草芥呢?” 蓝公哽住了,他心里知道,人要是不是为了做人上人,为什么还要豁出性命去打仗、去考科举呢?…… 但是他同时也明白了,他们这群种地的泥腿子举事的时候,可从未想过当什么“人上人”,也不过是为了活的像个人,亦或是只是活下去罢了……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 蓝伯伯,若是异地处之,您不再是公侯之身,又成了几十年前被欺压的小小庶民,您愿意因为寒烈的公侯身份,轻飘飘地说出‘八议’之类的话吗?——” 蓝公懂了。 “皇上!——”他哭的老泪纵横,“能否,让我们这些老臣送送齐……寒烈,让他走的体面些许呢?——” 唉~寒隐初只是挥手示意让人扶起蓝伯伯,并没有同意他的请求。 只是施施然地下了论断,定下了齐王寒烈的结局: “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别再扯什么‘感念其功劳,贬为庶人或者是关押于凤阳高墙之内’的求情之语了,寒烈所作下的孽,够他千刀万剐一万次的了——” 说完,不再看众人的表情与神色,走出了议事大厅。 殿上剩下的人虽不敢窃窃私语,但也互相交换着眼神:皇上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满腹经纶了起来?怼起人来头头是道,再不是以前动辄喊打喊杀解决问题的皇帝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