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姐妹对峙-《惜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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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忠武侯府的大门外、银白雪地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骑着红棕马、穿着一身黑风盔甲的男人。
男人方脸浓眉,一脸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叫人不敢直视。只见这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大步走上石阶,抬脚就要往里闯。
门口守门的小厮连忙拦住他:“尊驾何人,可有帖子?”
男人目光一凝,声音冰冷:“怎么,我回自己家还要帖子?”
见他说话古怪、面色冷沉,小厮不由怒道,“你这人好大的胆,竟敢说这里是你家?怕你是不识字吧,此处乃是忠武侯府,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往里闯的!”
男人听了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大门上那《忠武侯府》四个镶金的大字,风雨飘摇,经年岁月,这座红墙碧瓦的宅子,还保持着它原本的模样,恢宏而严肃。当初,就是在这四个大字底下,他的亲哥哥,将他一生的挚爱娶进了家门,然后用“侯爷”的至高身份,将他的爱人,纳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
凤敬良——一个训犬出身的武夫,一无功二无劳,凭什么继承忠武侯的爵位,凭什么娶走他最爱的女人?不过是他命好,仗着母亲是正室,又比自己先一步从娘胎里爬出来,才成了凤家的长子!
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回来,这宅子里的所有东西,也该到“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凤敬良,你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吗!
想到这里,男子微微一笑,“去通报你们侯爷,就说,凤家二爷凤戢羽回来给母亲大人拜寿了!”
……
却说文武堂上,金蝉一但被拖下去,凤母再问起昨日之事,也就没有人再敢胡乱插言。凤惜华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前往天云楼的原因和自己受伤之事。
凤敬良一面听,一面在心中震惊!当他听说那支舞为苏锦所做,一双眼便再也不能从凤惜华身上移开,仿佛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妻子的痕迹,哪怕只有一点点……
直到,听得雪落梅开,曲落舞罢,终于忍不住叹道:“以雪为情,以梅为魂,的确是你母亲的性格!惜儿,我竟不知你还记得你娘的舞蹈?”
凤惜华轻轻点了点头,不由也看向了凤敬良。
不曾留意,她记忆里的这位父亲,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花白了鬓发。记得上一次和父亲说话,还是在不久前的小书房。因为李灵芝,她被父亲狠狠地责骂了一番。然这一次,她发现父亲看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恨和责备,甚至还多出了一种让她没有想到的思念和疼惜。
在回来之前,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应该重新去面对父亲,问问他为何要将母亲的遗物留给自己,问问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女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此时,当真正看到父亲时,一切的一切似乎已在心中明了,就像那一幅为她所作的少女图、和那一行令人心疼的催泪字。
“父亲,她是骗你的!”凤芷容突然愤怒道。
见凤敬良看向凤惜华的眼神越来越心软,她心中的怒气就像浇了油的大火一样窜着势头往上涨。她不服,她不信,为什么父亲对她冷言冷语,却对凤惜华百般温柔、满眼疼惜?从前,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她忍受不了这种转变,她要让凤惜华被所有人讨厌!
所以,她对凤惜华的愤怒就像对萧决的痴迷一样,瞬间冲破了理智。
“父亲,姐姐骗了你,她抄了女儿的诗,还谎称是苏夫人所作!苍天可鉴,这支舞女儿跳了三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到底是谁抄了谁,怎么你不信容儿,却信她呢?若您不信,女儿可以当场跳给大家看!”
凤敬良还未表态,上头的凤母听了,认为凤芷容虽是在说气话,可的确是这个理。便点头道:“容儿说的是,口说无凭,跳出来的确是个好办法。”
毕竟,这样口头上的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实在难以分辨真假,也只有让两人分别一舞,才能看出真伪。
萧决听了,却忽然笑道:“三小姐这个想法好是好,可凤姑娘的脚受了伤,你明明知晓她无法跳舞,还故意如此提议,是否有些趁人之危!”
“她受伤,难道怨我吗?”凤芷容忍不住怒道。
萧决冷笑:“难道不是?”
“罢了!”凤敬良见凤芷容还想争执,开口道:“其实跳舞也不必。你刚才说,是你姐姐盗了你的舞、抄了你的诗,那么……你二人只需把诗念出来,让众人听一听,谁高谁下,自有分晓。毕竟,你那支舞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想来诗也必然不可能是随意所作!”
李灵芝听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些慌,这舞和诗是舞娘从苏锦那里偷学来的,她又不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怕凤芷容说出些让凤敬良怀疑的话来。
于是忙道:“老爷,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既然不能跳舞,这就是唯一的办法。众位怎么看?”
众人自然都说好,唯凤芷容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高兴。
这时,凤惜华忽然起身,向凤敬良扶了一扶,“父亲,祖母,其实不过是一支舞,谁照着谁跳又有什么打紧,何况我们都是亲姐妹,何至于闹到这一步?依惜儿所想,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必如此较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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