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四十六封请辞奏章(二合一)-《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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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最前列,国字脸,看面相年龄快到半百的大汉红着双眼,迈步向前,抓住蒙骜的手泪流不止。

    在他印象中,蒙公是一边骂着他们鸟人,一边带着他们杀敌,永不知道疲累的将军,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大汉握手都不敢用力。

    当年能够力挽强弓,挥剑斩刀,好似精铁浇筑的手。

    如今脆弱不堪,像是冬日间的破败树枝,稍一用力就碎了。

    “你小子这爵位都快赶上老夫了,你哭个鸟你哭!”

    “就算我公孙昏封了彻侯,我也还是蒙公手下一员小卒。”

    蒙骜听了这话,没有感动,虚弱无力地呸了一声。

    “你当你是王翦?你和魏狗打仗都尿裤子!你这鸟人也配封彻侯?放屁罢你!”

    大汉红着脸,嗫嚅地道:“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蒙公总提他作甚?蒙公怎不提我一战斩了二十七魏狗头!”

    “老夫年轻时候,哪次大战不斩二十数。你斩了一次二十七,还是追敌,算个鸟!”

    三十多位将军中,相比之下,身材瘦弱,矮小,也是站在前列的一位附和道:“蒙公所言甚是,这厮仗着有此侥幸战果,吹了快有三十年了。”

    国字脸大汉猛然回首,一脸不屑道:“乃公就是比你强,你这鸟人连战场都没上过几次,和我同爵,也不害臊!”

    瘦弱矮小将军大怒,扯着嗓子吼。

    “我他阿母的是斥候!要不是我侦查敌情,给你探明路线,你这鸟人死十次了!你这鸟人说我不上战场?我那战场比你险十倍百倍!斥候乃我秦军最精锐兵种!和你这个只会冲的步兵同爵,真真是我之耻辱!”

    一个满脸阴沉,身上散发冷意的将军冷哼一声。

    “瘦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斥候最精?你把我们弩兵放在何地?你斥候敢和我们弩兵对阵?”

    被叫做瘦猴的矮小瘦削将军大怒,唾沫星子乱飞。

    “放屁!你把秦弩当做自己本事了是罢?往胳膊上一放一按谁不会?卸了弩和我战一场,信不信把你屎打出来!让你也尿裤子!”

    国字脸大汉怒起,指着瘦猴鼻子骂。

    “你这鸟人比我强哪去?莪公孙昏好歹还冲锋陷阵,你第一次上战场装死尸,还差点被马踩死。收敛战场别人都是被抬出来,就你瘦猴自己跑出来,你丢不丢人!”

    “……”

    蒙骜听着塌下将军们连声吵骂,相互拆台,没有觉得吵嚷,反而很是怀念。

    好久没听过了……

    老将闭上双眼,耳边熟悉的叫嚷,似乎又将他带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

    那个一手揪马绳,一手持剑拍马屁,追杀敌军十里地,比着谁砍头颅多的战场。

    真想再年轻一回啊……

    蒙骜闭目不语。

    渐渐的,屋舍内的喧闹声一点点小了下去。

    三十多位将军们看着形容枯槁,生气难寻,脸上密布皱纹,手上满是老年斑的老将,个个心有悲意,面有哀荣。

    他们知道床榻上的老人爱听什么,他们方才的吵闹都是故意的。

    “你们这帮鸟人都成家了,都爵位不低,官位不小了。你们都有各自的事,各自的活法,老夫不该再找你们了。”

    蒙骜闭目,言语无力。

    三十多位将军都能从中听得出,老将有多么虚弱。

    他们虎目含泪,紧咬牙关,等着病榻上的老将把话说完。

    无论眼前的老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义无反顾。

    爵位再高,官位再高,他们也是蒙骜的兵,是蒙骜的部下。

    “前个月,老夫怕长安君谋反,找了你们当中的十几个。长安君的力量有多大,你们这些鸟人都不知道,只有老夫知道。

    “长安君要做甚事,老夫还没见过做不到。你们不相信长安君,就相信老夫。老夫求你们辞官跟着长安君,听其号令。

    “他要是带你们打匈奴,你们就往死了打。他要是带你们造反,你们就把他打死。陛下不愿出兵打匈奴,我们这群鸟人自己打。

    “愿打的明天上表,不愿打的就当没来过。这次的话不是军令,这一仗赢了也没封赏。老夫说完了,都滚罢。”

    三十余位将军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双臂上举,双手抱拳。

    “唯!”

    旦日。

    章台宫。

    始皇帝批阅着奏章,行玺符令事盖聂,一一为其摊开竹简。

    【臣公孙昏有疾,请归去。】

    始皇帝皱眉,未批复,要盖聂将竹简搁置在其左手边,摊开下一个。

    【臣李凌有疾,请归去。】

    第二个又是请辞,始皇帝眯眯眼没说什么,让盖聂放在其右手边。

    【臣殃开有疾,请归去。】

    第三个又是请辞,始皇帝搁置毛笔,要盖聂放在桌案上,继续翻。

    【臣白安有疾,请归去。】

    这是第四个奏章,也是第四个请辞奏章。

    盖聂不需始皇帝出言,摊开搁置在桌案上。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尽皆为请辞奏章,桌案放不下了。

    盖聂想要将新翻开的奏章摞上去。

    始皇帝见状,道:“置于地上。”

    盖聂从之。

    继续往下翻,盖聂连翻四十六封请辞奏表,上面所写的话还都是一样。

    就像是复印了四十六个奏章,最后题个名似的。

    四十六封辞呈尽皆摊开,码放在章台宫,铺了满满一地。

    始皇帝坐在案台前,身被四十六封请辞奏表环绕,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盖聂站得有些无聊,看着门框。

    想着赵高那舔狗怎么还不回来,和聂换着值守,一人太累了些。

    “宫中可干净了。”

    始皇帝毫无征兆地道。

    “没有。”

    盖聂如实道。

    始皇帝思绪,又一次被盖聂打断了,盖聂的回答总是能出乎他意料之外。

    始皇帝扭过头,看着毫无愧色,面瘫脸的盖聂,言语不善地道:“阿母自雍地带回的人大半都死在了甘泉宫前。剩些不在场的漏网之鱼,你率领所有暗卫,一夜过去没有处理干净?你昨夜都做了些甚!”

    盖聂迎着始皇帝双目,坦然道:“要不是章邯拦住聂,聂就查干净了。”

    始皇帝对心腹章邯还是很了解的,听到盖聂昨夜和章邯起冲突。

    第一反应不是章邯抗令,而是盖聂甩锅,或者是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盖聂跟了朕这么久,从来没说过谎,那到底发生了甚事?

    始皇帝有些好奇了,他不知道一个拿人杀人的事,还能被盖聂理解成什么样。

    如果始皇帝和赵高对对口供,就知道在他心中信誉度极高的盖聂。

    不但说过谎,而且惯于说谎,为了一口吃的都敢假传口谕。

    “你为何会与章邯相冲。”

    “我要拿人,他不让拿。”

    “他为何不要你拿。”

    “他说妃嫔寝宫,无陛下圣旨,不得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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