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女子面色红润,丝毫没有北蛮女子的草原红,显然家世极好。 女子北蛮女将军安梨花。 昨夜虽然大败,但那位如今正在后军的草原雄主并没有降罪,反而说此战非安将军之过,是他太过轻敌,不该只用两万兵马攻城。 这事大家心知肚明,草原雄主不过是为安梨花找借口。 但安梨花又何需借口。 赵飒依然望流水,许久才叹了口气,“此战非你之罪,毋庸放在心上。” 安梨花笑了笑,很是孝顺而乖巧的道:“父亲可心安了?” 赵飒叹了口气,“怎会心安,终究生在大凉。” 如果能下观渔城最好,可以告诉临安那个妇人,把我赵飒逼到北蛮,对大凉而言是何等重大的打击,如果不能下观渔城,也无妨。 北蛮损兵折将,对自己而言并不算坏事。 北蛮人,死一百万都不嫌多。 毕竟自己啊……虽是大唐薛仁贵的意志,但骨子里终究流淌着大凉赵室的血液。 这就注定了本身存在着如此矛盾的认知。 至于给北蛮雄主的诚意? 不存在的。 我大唐薛仁贵,又何需投名状。 实际上在那白马银枪君子旗带着散兵溃勇出现之前,自己就预料到或许会出现这种局面,只是当时不敢相信,现在看来,当夜应该杀了李汝鱼。 这人太诡异。 观渔城内雷劈不死,虽不是异人,但却和异人有千丝万缕关系。 今日更是让读书人上城头,以薛去冗的碧血饲城,将观渔老兵的杀伐之念彻底激荡起来,这才有一兵当十的奇迹。 可以说,这一场今后很可能无法复盘的战事,白马持枪的君子旗是个不可或缺的条件。 但最重要的,还是薛去冗之死。 薛去冗本来可以不死,但他先拒绝了女帝旨意留在观渔城,又在最后的决战里上城墙慷慨赴死,这前后映照下,是激壮人心的天下大义。 大义荡人心,足以留青史。 读书人的碧血对沙场老兵的激励,远非言语可以形容。 李汝鱼这一招违背常理,极度的冷血无情里却透着对俗世的清澈认知,赵飒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守将如此行事。 此计何异自杀? 在不会死的情况下,让一位读书人慷慨赴死。 纵然过得了一时,可今后还有谁敢和他一起共事,今后有将遭受多少骂名和唾弃? 得失之间,孰重孰轻? 这是一招有今日无将来的自杀之招。 安梨花笑了,“其实银枪白马的年轻人和李汝鱼汇合之后,欲冲右翼时,女儿本可以让右翼收缩并归中路,同时归拢左翼殿后,摆一字长蛇阵,他们便只能等死。” 安梨花真的败了么? 说话的女子,用手捋了捋鬓发。 沾着留人河河水的手指湿润了青丝鬓发,倏然显出女儿忸怩。 赵飒怔住。 安梨花依然在笑,眸子望南方,“父亲,你不觉得银枪白马人,很像一个史书上的某个人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