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今的青云域之中,有多少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 俞青义没有回避据: “据我所知,不少于10个。当然,师尊的手笔,我等无法知晓全貌。” 俞青义知道,今日一战,即便自己不自负,也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说真话假话都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谁?”陈平忍不住追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推测,只能算一个,轮到你回答我了。” “知道我还活着,然后呢?你没有怀疑过俞玲春?”俞青义迫不及待。 他非常想知道自己长达数年的谋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若有可能,下一次改正。 …老狐狸…陈平暗骂。 解答道: “在知晓你还活着之后,我确实怀疑过俞玲春,特别是回想起她曾告诉我关于她身世一事。” “她六岁离开故乡,随着你外出求仙修行。按理说六岁已经是记事的年龄,可她不但记不清故乡所在,连爹娘也没有多少印象,甚至连村落的名字都不记得。这就很很不像真话。” “可我仔细观察过,她不是会逢场作戏之人,反而是有一颗纯真的心。所以我断定她同样是个受骗者。” 陈平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俞玲春眼眸里的那股纯真是永远做不了假的。 这个姑娘,眼里只有他。 又怎可能参与到一场骗局之中。 “哼。”俞青义冷哼了一声。 “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夺舍计划,在魔尊手上,到底起到怎样的作用?”陈平没等俞青义多说,乘胜追击问道。 俞青义犹豫了一下,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如今的迷雾大阵已经被外界的真君施展了秘术诅咒,可阻止青云域中的修士彻底堕入魔道。” “而夺舍之计,正是打通迷雾大阵之暗阵、破除秘术诅咒的钥匙所在。” 陈平浑身一震。 有一股恍然大悟之感。 原来如此。 夏侯风曾怀疑璎珞内媚之体是魔修悄无声息打入修仙城内部的一种方式,陈平当时只觉得不应如此,但始终不知道这种批量化、有预谋的夺舍其意义何在。 原来居然是一把钥匙。 一把让青云域修士再次入魔的钥匙。 俞青义没等陈平多想,又发问: “你是怎么知晓我算计于你的?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俞玲春就是璎珞内媚之体的?” “当初选中你之前,我曾去宁府暗地里调查过你,你出生在青云域的凡间,家族亲属早已一个不存,你无亲无故,从未去过青云域之外的地方。” “而且修为低微,绝不可能从俞玲春的胎记中知晓她就是璎珞内媚之体,而且从刚开始和俞玲春结为道侣的那几年你所表现出来的迹象来看,你确实不知道才对。” 陈平回过神来: “确实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我两年遇到一个修士,从他口里得知了璎珞内媚之体一说,更加得知了璎珞内媚之体女修的胎记一事。” “谁?”俞青义目光一冷。 陈平冷冷地回敬了他一眼: “这是第二个问题。” “启动迷雾大阵上的暗阵,需要多少璎珞内媚之体?是如何起作用的?是璎珞内媚之体被成功夺舍之后的魔修起作用?还是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起作用?” 俞青义收敛了目光中的冷冽,缓缓道: “这是很多个问题,我只回答是一个,6个。” 6个? 只需要6个,却在落月城中布置了至少10个。 考虑到还有一些原本布置在青云域周边外宗,这一次没有进入青云域;还有一些提前死了的... 嘶。 魔修为了图谋青云域,布局不可谓不大,图谋不可为不深远。 下的成本也够多。 而自己,很显然歪打正着成为了这一盘棋局中一颗不起眼的小棋子。 “即便知道了俞玲春就是璎珞内媚之体,又如何就敢肯定我就是幕后的黑手?”俞青义眯着眼问。 如何知晓? 陈平冷笑道: “这还不明显吗?是谁将俞玲春送我到我身边的?又是谁在装死?” “是你啊,俞青义。” “当然,这并非绝对。直到我去了一趟凌霄宗的藏经阁。” “在那里得知,通过这种法子夺舍,想要顺利实现夺舍,最好能让这个被夺舍之人与自己是有血脉关系之人。若如不能,则最好让女修与自己有血脉上的联系,如此才能保证更好地完成夺舍,夺舍后才能更好地利用这具身躯。” “到了这个地步,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吗?” 俞青义闭上眼。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长达二十年的棋局,还真是一步出错,步步漏风啊。” “所以,既然知道了璎珞内媚之体,就必然知道俞玲春身上被冻结的体质被解冻之后的状态变化如何?并进而猜测到什么时候是我准备出手的时机?你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确实如此。 知道璎珞内媚之体之后,陈平便取掉了当初误送给俞玲春的那件催生后天内媚之体的玉佩(从慕容婉身上得来,催生出来的内媚之体并非璎珞内媚之体,价值不同)。 就是为了避免某一天俞玲春身上的秘术被施展秘法之人解除秘术,体现出真正的状态之后,被陈平自己误以为是玉佩起作用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的举措,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俞玲春自己并不觉察。 甚至当俞玲春发现自己更为内媚之时,也只是归咎于自己对陈平越来越依赖的缘故。 并没有多想。 对于陈平,在前段时间却敏锐地觉察出了俞玲春的身体变化。 知道了决战时刻即将到来。 陈平没有回答俞青义,而是问道: “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狠得下心拿自己的孙女做诱饵,让她白白去葬送自己的性命。” 这都什么人,居然能做出这等之事。 魔修都不轻易对自己亲人动刀。 听到这话,俞青义目光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脸色变得铁青,青筋暴起,厉声道: “如何狠得下心?为什么不能狠得下心?我十三岁练气,二十五岁就修到了练气九层的修为,当年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意气风发?谁见到我敢不尊称一声天才?” “可你能想象么?此后的五十年里,我竟寸步不得进,一直卡在练气九层,你知道这种感觉是如何的难受吗?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的白眼吗?甚至被排挤出了师门,你敢体会那种让人窒息的绝望吗?” 俞青义几乎撕心裂肺。 一阵咆哮后之后,他恢复了些许冷静,缓缓道: “好在那一年游历期间,我遇到了师尊,他告诉我有一种法子可以让我突破练气境,进入筑基境界,甚至可以一下子提升到筑基三层。” “唯一的坏处就是这一法子对肉身危害极大,根基会尽数损坏,进入筑基之后同样会终生不得寸进,而且寿元只有正常筑基的一半。” “可是这难道不比在炼气期终老一生更好吗?我当然要搏一搏。” “师尊见我意志坚定,又告诉我肉身虽然损坏殆尽,可他有夺舍之法,只要按照他的法子,我同样可以占据一具全新的身躯,冲破枷锁,重新追求长生之道。” “你说,这样的事我能不做吗?” “当我知道这法子之后,我义无反顾拜了师尊为师,匆匆回了故乡,选中了俞玲春。” “呵呵,这丫头天赋还不错,六岁就有了感气的苗头,成为修仙者是迟早的事。” “我带着她去了璎珞域,按照师尊给的法子,在那里给她打上了璎珞内媚之体的秘术,而后又将这种体质禁锢起来。” “等得就是师尊发号施令的这一天。” “人生大道,谁不为己?我又有什么错?” “没有我的引导,这丫头一生都将是一个凡人,活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之中,活过寥寥三四十余载而在劳作中死去,一生看不到外面的一丝一毫的美好。” “而我,让她见识了外面这方世界的璀璨,让她体会了修行之乐。她...不能怪我,她…如何能怪我。” 陈平忍不住讥笑。 这都是什么狗屁理论? 一步一步算计自己的亲孙女,不把自己孙女的命当成命,而是当成了自己延寿的工具。 最后还想求得自己孙女的谅解? 只是这家伙隐藏的好深啊。 这么多年,这家伙一直都是别人口中的侠义之人。 在满口仁义之下,却尽是肮脏。 “所以,俞玲春的记忆也是你抹去的吧?”陈平淡淡道。 到了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不少,平静地看待眼前的一件件阴谋。 “准确来说,是我师尊,我没有这般能耐。”俞青义像是累极了一样: “俞玲春只有彻底忘掉璎珞域之旅的记忆,才能让老夫这些年的谋算不露馅。至于她对故乡记忆的缺失和模糊,完全是受到了牵连而已。” 也就是说,记忆被抹多了。 陈平为俞玲春感到痛惜,自己的亲爷爷,却是要自己命的人: “俞玲春还能活多久?” 在藏经阁,陈平知道此事对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亦有非常大的坏处。 但这个坏处的程度,则并不是一致的,与施展的秘术有关,也与施法人的手段之娴熟等息息相关。 取决于很多因素。 “从她的身上的秘法被解冻那一天算起,还可以活二十年吧。”俞青义嘴角抖了一下。 闻言,陈平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有一股疼痛感蔓延。 他深吸了一口气,厉声质问: “就你想长生,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俞玲春的命不是命?我的命不是命?还有,为何盯上我?” 他其实心中有疑惑。 天资上自己绝对不算天才,颜值也算不上是一眼就能让人倾心的那种,顶多算是中人之姿偏上。 怎么就被选中了? 俞青义戏谑一笑: “呵,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我原本按照师尊的要求,潜伏在青云宗修仙城,原本一心想要将那丫头送进青云宗,如此便能接触到天资卓越的宗门弟子,以丫头的姿色,从不担心会不会有天才看上她,那才是最适合的夺舍之人。” “奈何时不我待,还没能正式进入青云宗,便发生了战斗,我不得不带着俞玲春再次回到连云城。” “我千防万防,不让丫头接触外界,避免他对不中用的修士心生情絮。可谁知道你这小子搬到了我隔壁,偏偏那丫头还对你生出了情絮。” “你说,不选你选谁?” 陈平头皮发麻。 特娘的。 当初就是想着求一份安稳,才特意选择了俞青义作为邻里。 为此每个月还要多出半颗下品灵石的租金。 不曾想却是自己被算计的开端。 陈平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何俞青义常年让俞玲春呆在屋舍里,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护着,不让她接触外界。 按理说,俞青义作为一个垂垂老者,应该很清楚自己不能护俞玲春一辈子,这一点与陈平是不同的,俞青义应该历练俞玲春独自求生的能力才对。 可偏偏却没有。 原来是避免花季之年的她情窦初开,看上其他男修。 好让一切都按他俞青义的设计去推进,包括孙女的道侣。 而我则是一个意外因素。 这…太淦了。 不等陈平多想,俞青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也不再在意一问一答公平对话的模式,继续道: “原本老夫懊悔不已。可慢慢地,老夫发现你这小子不简单,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夺舍对象。” “就因为当初在修葺城墙时抵御了柳威的攻击?”陈平一愣,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当众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只是其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