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双双认罪(1)-《九品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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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莫要着急。尊府失了水碓,实是因我而起,且是为了慈善大事,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必要帮忙将水碓给夺回来。”
永安长公主正在无可奈何,听舒晏如此,当然欢喜,但又有些忧虑道:“夺回来固然好,但我不想恃强凌弱,就多许他些钱吧。”
“水碓本身就是施家的,又不是他田家的,还许什么钱呢?”
“舒丞弄错了吧?此人姓黄,不姓田。”永安长公主纠正道。
“不,他就是姓田,应该叫田黄才对。不但姓田,而且也应该是施家的奴仆。”
黄田一听,愤怒道:“身为官家,怎可乱讲话!施家虽然是大族,我虽只是一介民,但我自力更生,本质上与施家同为正常户口的大晋子民,凭什么我是施家奴仆?”
舒晏却不理他,而是转头对田福道:“一身为奴,终身为奴,子孙亦为奴。他阿翁在施家为奴,做儿子的难道是良民吗?田庄头,我的可对?”
田福的脸立刻红涨起来,显出慌乱的神情来道:“舒丞疯言什么?此人姓黄,与施家无关,怎能是施家的奴仆?”
“你们这场纠纷,我本打算按照施府的私事处理。可你既然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这样一来就只能按照施、黄两家的民事纠纷处理了。既然涉及到两家,那就是官司,我要将他带到郡署去,交由贼曹审理。施家作为原告,黄田作为被告。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不用刑,更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相信他的身世连同水碓的情况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带走他们二人!”
舒晏告辞比玉和永安长公主,命官差押送田福和黄田回郡署去。
田福知道自己所犯罪责深重。比玉和永安长公主算是非常仁慈的了,换成家主施惠亦或是其他豪族,当场打死都不为过,根本没必要交由官家再去处理。其实不管自己招不招认,私吞主家田产之罪已经是无可争辩的了,所需交代的,只是具体过程而已。他不知道舒晏将会怎样处理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死得可惜,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这个私生子黄田。关于与施常勾结私吞田产一事,他可以不把施常供出来,情愿自己一身承担。但是窃取施家水碓一事,在施常的主谋之下,最关键的是把自己的儿子也牵扯进来。这些事一经查明,父子两个足以定成死罪。他不畏己死,却不想让儿子同样受死。舒晏既然已经把话挑明,肯定是已经知晓了自己儿子的身世,想抵赖是抵赖不聊。
一路上,田福都在做思想斗争,并不是因为自己侵占田产一事,而是关于隐匿私生子以及牵涉到的侵吞水碓事,是该完全坦白还是负隅顽抗。这是攸关儿子性命的大问题,必须慎重抉择!进了郡署大门,瞥见大堂上罗列着的棍杖枷锁各种刑具,他不由地脊背发凉,打了几个冷颤。衙门里的厉害,他可不是没有听过。他仿佛可以看见儿子在这里被打得皮开肉绽,骨折筋断,疼得撕心裂肺地哀嚎的场面。他反复的忽左忽右的思想斗争此刻戛然而止,坦白的念头战胜了顽抗。
“今日晚了,把他们两个关进狱中,明日再审。”舒晏命令道。
“舒丞,不用等到明,我今就向你坦白。”
“哦,你想通了?算你识时务。”舒晏似乎早有预料,“那好,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到堂上。”
田福和黄田在差役的押解下随舒晏进了大堂。
舒晏坐在上面,不但没用刑,还命令差役把他们父子身上绑缚着的绳索也去掉了。
田福受宠若惊,突然拉着黄田一起跪下道:“我情愿如实供述,但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保我儿子这条性命。”
黄田自己并没什么主意,完全是看施常和父亲的意思行事。今见父亲的态度已经逆转,自己当然不敢抵抗了。
“你承认这是你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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