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偏门-《湘信有鬼》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几乎便叫了出来!
不过随即感觉到自己右肩一紧,才看到龙峰治正眯开一条缝的眼睛,显然他也感觉到和看到了这一切。不过显然是明白我的举动,适时的制止我的行动,然后正看着我示意不要吱声。
这使得我一下便愣住了,因为在我的想象之中,龙峰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毕竟这个时候的小偷是极少的,也是要受到人唾弃的。坏人在这个时候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在人前张牙舞爪的才是。
社会上看到邪恶不好的事情,还是会有人站出来一声大喝,主持正义和呵斥歪风的。想这种看到不好的事情,主动退缩的现象,不但是普通人都不可能出现,何况是龙峰治这种有着身手的人?
龙峰治居然不让我吱声,这是什么情况?
对于这种应该正义的事情,龙师傅居然拒绝我站出来,我虽然没有反驳他,可是我坐在那里顿时便有些不安。虽然从小便不擅长和人打架争斗,可是自上学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和家族里所继承的思想告诉我,我是不能够这样做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心里的挣扎,自然是可想而知了。一边是需要主持正义的时候,一边是自己长辈一样的制止,瞬间便让我心里凌乱了。
看着那个阴鸷的男子得手之后,居然若无其事的侧身,然后好像浑不在意一般,随着车辆的颠簸,一下便靠近了另外一个站着的男子。
那个男子皮肤有些白,梳着光滑的中分头。一脸正气看起来有些亲和。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家的人物,三四十岁的年纪,而且脸有些圆。他穿着一身单中山装,挽着一个黑色的小挎包,看来是有些身份的人。
阴鸷脸色的男子似乎撞了他一下,隔着距离好像还像这个白面男子示意道歉。这个白面男子好像有些大度的挥挥手,示意不必在意的样子。
在我的想法里,这种天气穿着长衣长裤的人,而且是这种中规中矩服装,上衣口袋插着钢笔的人,一定是某个地方的领导。看着他站在那里不去里面坐,也可以想到他是怕自己那烫的笔直的裤子,坐出什么褶子来。
我记得自己有个远房的堂姑父,就是住在县城里的。虽然不算什么做官的出身,也没有读多少书。但是他却对自己的衣着打扮,格外的注重和在意。每次衣服裤子如果烫过,那是绝对不会轻易入座的。
所以此刻看着这个白面男子夹包的样子,我倒是有些理解的。
不过想到这个阴鸷男子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为他担心了起来。当然我侧眼看向龙峰治的时候,没有想到龙峰治的眼睛里看着前面,居然带着几分讥笑。
似乎感应到我在看他,龙峰治虽然没有马上出声,但是看到旁边的人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似乎终于决定为我解惑,便贴耳朝我说:“别着急,先看戏!”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到龙峰治这么一说,我似乎再次的精神了起来。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心里那丝对龙峰治的疑惑,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越是看着车厢里这幅情形,总是感觉到有那么几分不协调。虽然还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妥,可是我仿佛已经明了了什么一样。这种盲目的想法,完全充斥了我的脑海。似乎龙峰治的一句话,却胜过了无数的解释。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居然有着些微的遗忘,遗忘了那远离带给我的淡淡忧伤,和那一家若即若离的土地。这刻即使还坐在公共汽车上,我却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时隐隐听到那个阴鸷男子,突然朝司机说了句什么,虽然我没有听清,但是听来隐约想必是他想下车。不过外面似乎正是盘山的路,也看不到什么人家,所以也没有见到车停下来。不过司机还是应着了,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阴鸷男子便站到了车门边去,因为有个售票员在那里,还有一个背着背篓的男子也站在门边,他倒还规规矩矩的保持着距离,似乎还难得的和售票员展露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不经意看来,到让人看着有些狰狞。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正常,倒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高谈阔论的男子,忽然便惊叫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格外的大,随即听到他身边的人问他怎么了。
一阵慌乱无助的连串惊叫,和他身边的人杂乱的询问声。当然也有坐在他周围的一些人,莫名其妙看着他的眼光。但是他似乎没有平静下来,甚至回答同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便看到他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此刻才可以看着他的样子,难得的足有近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的一件洗的发白的中山装。虽然身边依着一根扁担,但是似乎也要让自己这件发白的中山装体面。不过这个时候这件衣服似乎成了笑话,下面的口袋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即使口袋扣着罩盖的扣子,也遮掩不住下面那被划开大大的口子!看着那崭新整齐一线的口子,很难想象到有什么东西会如此的锋利,然后在紧挨人体的衣服上,留下如此让人难以理解的口子!
它就像是一个张嘴在嘲笑着主人的口袋,似乎在嘲笑着主人的无知。那伸进手到口袋,手指从口子露出来之后的紧迫,让人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钱不见了,我被小偷偷钱了!”此刻这个高谈阔论的男子,丝毫没有了刚刚声音嘈杂的夸夸其谈,语气里都是焦急的带着颤音的语调。无助的四处张望着,似乎想寻找出他的钱的去处。
“这就是捞偏门了,以前很多人干的,没有想到如今居然又有人重操旧业了!”龙峰治似乎有些微微的感触,虽然看着那边闹哄哄的情形,却是挨着我低低的说着,似乎怕是被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