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喜与否-《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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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里于这一段并不清晰,只让她大概知道个结果,经过如何却是半点儿未涉及,真像那戏台晃眼便数年光景的报幕,眨眼便过了。

    既是察觉有异,接下来诸事留心便是。

    夜十一没让自已陷于此太久,思绪很快拉回来眼前的情景。

    母亲在世时,祖母对她这个长房嫡长孙女便淡淡的,如今母亲薨逝,对她更是能淡出水来,像这会儿这般拉着她手絮叨,一副祖孙温情的画面,实在是异常得很,她觉得必有后着。

    果然,夜太太接过大丫寰纱绫重新拧干递过来的温帕子压了压浮肿的双眼,总算停了抽抽嗒嗒的哭声,将夜十一同她一起坐在榻的身子抱得更近一些,伴着哭音道:

    “大姐儿,你父亲最是宠你,你的一句话都快赶祖母的十句了,祖母最疼你了,你帮祖母去劝劝你父亲,这守节守三年便罢了,可不能守一辈子!”

    她与旭哥儿为母亲守孝也得守足二十七个月,差不多三年光景。

    三年光景不长,可她祖母的目光怎么就这般短视呢,她父亲娶的不是公候公卿贵女,而是皇族长公主,她父亲守节的不开便罢,开了又有她皇帝舅舅随后的嘉赏,这事儿便已是定局的了,岂是随意可推翻的。

    她祖母想推翻,慈母之心可以理解,可家慈之还有国忠,祖母这般作为大约是不曾想过后果,想过了,以她祖母凡事以丈夫儿子为天的性子,绝然是连想都不敢想,更不会这般大赤赤地将出来。

    夜十一实在不习惯夜太太待她这般亲昵,扭了扭身子坐正了些,很是乖巧地点头,神色声音皆淡淡地提醒:

    “祖母,皇帝舅舅一听父亲要替母亲守节,终生不再续弦,皇帝舅舅可是特意下了赏赐抚恤,如今孙女儿再去劝,要是被皇帝舅舅晓得,生起气来,那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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