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群雄逐鹿 篇外篇 萧墙之患-《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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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面面相觑,很快有人冷笑道:“太史慈将军初来江东,尚未熟悉本地风土人情,亦是有情可原!”

    就连吴夫人也微嗔道:“子义慎言!你可知这于吉仙师是何等人物?”

    “虽然末将来到扬州不过年余,却也有过一些风闻!”那名年轻将领正是原扬州刺史刘繇的旧部、新投入孙策帐下的降将,曾经誉满北海的太史慈。

    他冷笑道:“听说这于吉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仗着一点符水治病的微末道行,在江东招摇撞骗已久,却不知使了什么蛊惑伎俩,竟骗得许多百姓对其信服膜拜!依末将看,此人长期传播所谓《太平经》,必是黄巾余孽!”

    听他如此痛斥批驳,不仅吴夫人玉容转冷,几名士族出身的文官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太史将军,夫人面前,你是否有点过于放肆了!”不等众人群起攻之,便听程普厉声道:“你可知道?当年夫人一路经由曲阿、九江避难而至,中途身染疫疾,正是于吉先生为夫人妙手除疴!你对其如此批判,却将夫人又置于何地?”

    他口上斥责,却是暗暗向太史慈使了一个眼色。

    “什么?这个末将实是不知!”太史慈猛吃一惊,讷讷道:“出言无状,还请夫人恕罪!”

    “娘亲啊!太史将军可不是江东人士,又哪里会知道于仙师的义行善举呢?”那少年孙权也微笑接口道:“当年太史将军在北海时便以抗击黄巾而闻名天下,这才会对同样修习太平经的于仙师有所误解。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太史将军定会消除误会了!”

    “罢了!不知者不罪!”吴夫人脸色渐缓,她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向太史慈道:“素知子义性情豪放,说话直爽,却更须谨言慎行!你可知江东诸郡之中,受过于仙师救护之恩的军民有多少吗?再若妄加非议,只怕将成为众矢之的啊!”

    太史慈不敢再予辩驳,然而他看到同僚们纷纷请辞而去,却是低下头去,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朱治将一切看在眼中,几次张口欲言,终于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始终保持着沉默。

    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

    “报!”远方沙尘翻滚之中,一名骑士旋风般纵马而来,在吴夫人面前一跃而下。

    “可是策儿快要到了吗?”吴夫人瞧清这骑士正是此前自己亲自派出迎接的家族骑士,不由含笑道:“瞧这时辰,却是也应该到了!”

    “大事不好了!夫人!”那骑士一把扯下遮挡沙尘的面罩,露出一张惊惶失措的面容:“原本主公已经将至,却突然间不知如何得知了于吉仙师将从西门入吴,而北门军民纷纷前去迎接的消息,主公当场勃然大怒……他,他!”

    “他却是如何了?”吴夫人猛吃一惊,声音也颤了。

    “主公一怒之下,已经折向西门而去!”那骑士勉强控制住了情绪,却是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与吴夫人目光相对:“主公还说,于吉妖道幻惑人心,竟能使众多军民枉顾主臣之礼,日后定会为江东引来滔天大祸!他,他定要斩了那妖道,以绝后患!”

    “什么?”吴夫人霎时间玉容惨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身边群臣亦都惊得呆了。

    “快!快去阻止他!”吴夫人一手捧心,猛然间尖叫起来:“若他真的杀了于吉,老身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我孙家……我孙家也将自绝于江东父老!”

    “不!不仅如此!”吴夫人身侧,那少年孙权浑身颤抖的握紧了双拳,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这还将毁了我孙家在江东千辛万苦而打下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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