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鹰在王累、贾诩、程昱等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以游山玩水的速度缓缓前进。此时的南鹰,已经彻底抛去了南郑一战后的烦恼,嘴上与众人谈笑风生,心中却在不住盘算回到鹰巢之后的诸多事务。 腰背处一阵酸痛传来,南鹰不安的扭了扭腰。唉,当着外人的面不能安上马蹬,这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与痛苦,还有那可恨的席坐,为什么这些官僚们不懂得发明个椅子什么的?马扎也行啊,天天挺着腰跪在地上,难道他们没有人得腰肌劳损吗?还是自己的鹰巢好啊,想到什么,画个样子让属下们打造就行了。 远处,一座城池的轮廓隐约可见。 南鹰扬鞭一指道:“王郡丞!那座城池便是褒中了吧?” 王累策马赶上几步,小心翼翼的将距离控制在落后半个马头的位置,才微笑着回答道:“正是!” 南鹰大笑道:“如今的汉中,也只有褒中和沔阳两地,仍然握于贼手!难道大人对此毫不介意?” 王累赔笑道:“上使之意是?” 南鹰凑过头去,低声道:“本使随行尚有数千虎狼之师,要不要本使发兵,将此城顺手攻下?这份功劳便可单独算在你郡丞大人头上了!” 王累心中一动,随即理智占了上风,淡淡道:“谢上使提携,但下官身为郡丞,不司掌兵之权,若擅自动兵,只怕会被朝中那些口诛笔伐之士谏一个心怀叵测之罪!” 南鹰哈哈一笑道:“是本使失言,大人莫怪!” 他话锋一转:“不过依大人之才,屈居一个郡丞之位,倒确是有些不妥,不知大人心中理想如何?” 王累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怔怔道:“这个!这个嘛!” 南鹰不待他答话,又道:“如今天师道虽败,但放眼天下,山河未定,处处危局,别人不说,便是那太平道,又岂会安份守己?” 他轻轻道:“一场席卷天下的大乱就要开场了!” 王累猛力一惊道:“上使这么肯定吗?那太平道真的要反?” 南鹰冷笑道:“此处没有外人,本使也不怕坦白的告诉你,数月前,本使与当今天子便在宜阳同时遇袭,行刺者便是张角本人!” 王累险些从马上跌下,骇然道:“前几日,程先生便说过张角曾有刺驾之举,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上使大人当时也在宜阳吗?” 南鹰随口道:“哦!前些时日瘟疫横行,本使恰在宜阳与神医张机先生一齐治病救人,不想竟然迎得天子圣驾!” 王累终于现出呆滞神色:“神医张机?” 他脸上闪动着明悟的光彩:“上使!您的尊姓莫非是姓南吗?” 南鹰心中大叫不好,可是已然无法收回,只得故作镇定道:“不错!郡丞竟然也听说过本使之名?” 王累突然发出喜悦不禁的欢呼,大叫道:“原来竟然是您!试问天下谁敢说没有听过您的事迹呢?” 南鹰吓了一跳,自己天子密使的身份都没有让王累激动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王累似乎瞧出了南鹰的困惑,目光射出感激崇敬之色,轻轻道:“上使,您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壮举当成一回事啊!” 南鹰点了点头,道:“医生治病,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有何壮举可言?” 王累呆了半晌,才叹息道:“上使,累今日算是五体投体了,您可知道?因您和张机先生的义举,到底救活了多少人吗?若非您不愿留下全名,只留下南神医的传说,只怕当今之世,民间为您立下的功德碑便数以千计!” 南鹰失声道:“不会吧?这么夸张?” 瞧着王累茫然之色,连忙道:“嘿!这夸张嘛,便是言过其实之意!” 王累摇头道:“非也!别处下官是不清楚,但仅我益州一地,因上使而活者便不下三十万人之多!” 南鹰虎躯一震,突然想到了对郑莲说过的“希望”二字,又想到了那些面无生气的患者和累累尸体,还有宜阳城中无数跪谢的百姓,不由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有些神伤道:“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若是能再早些医治,唉!还有很多人能幸存下来!” 王累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南鹰的脸,嘴唇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将要诉说,终于化作一脸的高山仰止之色。 南鹰却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同时生出相交不深,却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