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精通医术、神机妙算的姚半仙-《三界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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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半仙取来银针,针头炙烤于长明灯上,待针头通红后,他解开婴儿包裹着的粗布大衣,左手食指中指捏合,在婴儿手肘关节处轻轻地揉了揉,将滚烫的银针刺向婴儿的“曲池”穴。

    一股浓稠、黑色的血液冒了出来,紧接着又将银针放置于长明灯火焰上炙烤,待银针针头通红透亮时,姚半仙让婴儿平躺于左掌之上,右手握捏的银针向婴儿的任脉“神阙穴”刺去。

    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手舞足蹈地挣扎着,婴儿嘟着小嘴似乎在寻找什么。

    老头儿大喜,道:“此乃神人也,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活神仙。”

    姚半仙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转身在书架上取来一陶瓷瓶,塞在老头儿手心里,“每日子时涂抹婴儿患处,病情可控,但不能痊愈,不知何年何月复发,那时,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老头儿甚至惊奇,追问道:“这是为何,你如此高明的医术也无可奈何吗?”

    姚半仙平静地回答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世间万物本是阴阳平衡,相互制衡,然而,这小伙已不是病理那么简单了,他被下了诅咒,邪气封住了阴魂门,阴经真气终究会干涸,那时必将阳气奋亢,全身溃烂、血流干涸,我给你的阴虚膏也暂且缓解他的病情罢了,他的疥疮何时发作,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老头儿看了看手中的陶瓷瓶,他紧紧地捏在了手里,猛然想起婴儿母亲在灵山上气绝身亡前与他说的话,他怀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悲伤到了极点,喃喃地道:“难道就没有可行之策,老朽愿搭上这条性命。”

    姚半仙瞥眼看了看老头儿,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姚半仙欲言又止。

    老头儿追问道:“只是什么……快说?”

    姚半仙看着哭闹中的婴儿,提高了嗓门:“你看他的嘴,好像在寻找吃的,你若有奶嘴就让他吸两口吧,你就不担心他被饿死么?唉……先让他吃点东西吧!”

    老头儿随姚半仙走出了密室,来到堂屋,家丁端上来一碗香气正浓的玉米粥,老头儿用勺子舀了玉米粥喂婴儿。

    婴儿自打出娘胎后从未尝过母乳的味道,接触这粘稠稠的玉米粥后,他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待吃饱后他躺在老头儿的怀里呼呼大睡了,

    老头儿欲问姚半仙如何破解婴儿身上的蛊毒时,忽听见屋外人声浮动,家丁出门查看,几名男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姚半仙走上堂屋前,原来是东街头的张宛年和几名随从。

    近姚半仙跟前,张宛年跪拜磕头,惊恐地道:“死了,都死了,家门不幸啊,两个月来我张氏家族一连死了七、八名男丁,难道天真要亡我张氏不成?恳请半仙施恩法度,拯救我张氏于水火!”

    张宛年的脑门磕破了血,几名随从也都跪拜于地,磕起了响头。

    姚半仙上前扶起了张宛年,惊奇地道:“何故如此慌张,且慢慢说与听听?”

    “请半仙随我一同前往……”

    姚半仙到卧室取来“感念棒”握于手中,随张宛年等人出了门,老头儿怀抱着婴儿也跟了出去。

    一行人趁着月色穿过长长的街道,街上已见不着其他人影了,镇上的人大多数已经入睡。

    来到一拐弯处,张宛年领着大伙向西而行,进入一小巷,穿过一片丛林,再沿着曲折的山路徐徐而上,即将登顶时,看见一棵枯树独自矗立于正前方,枯树上的一桠枝如人的手臂般长长地伸展开来,桠枝上挂着一具尸体,尸体披着白色长褂,长发垂肩,双脚僵直,此时的圆月正挂于枯树枝头。

    突然,一只乌鸦“呱呱呱”地惊叫着往圆月飞去……

    张宛年指着尸体,惊恐地道:“这天杀的,我找了他好几天,出门那天,他正穿着这白大褂,想不到他竟然吊死在这里了。”

    大伙都不敢靠近,害怕沾上污邪之气。

    姚半仙上前查看尸体,尸体的面部被浓密的长发盖着,散发出恶臭,他用“感念棒”拨开了尸体的长发,尸体舌头吐露,双眼被乌鸦啄食了去,血液从眼眶流出,一阵风吹来,尸体随风摇摆,恶臭更是刺鼻。

    姚半仙转过头来,平静地道:“很可能是上吊自尽,把他放下来我再观察。”

    一名随从从胯间取出一把斧头,砍断了桠枝上吊尸体的绳子,尸体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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