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时此刻,凌真却因为思虑过度,头脑开始变得昏沉沉的,异常难受。 好似被人拿一只无形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重重摇晃脑袋,就是那样的一种无力且无助的痛苦! 这会儿,萧裙忽然若有所思的开了口:“凌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是想坏你的道心呢?” 凌真一惊,立时看向了萧裙,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萧裙又重复了一遍,“道心,修士修行道路上极为重要的那个东西。” 凌真瞠目结舌,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他如此玩弄于我,却死活都不杀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想通过那种方式,使我的道心崩碎,从而断了长生修道之路?” 萧裙点头,又道:“是啊,可能性不小的,这样你即使你未来成为了天神山庄的庄主,那也只能一辈子当个庸人或者废人,而那个青衣人,极有可能会通过你庸人废人的身份,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其背后的目的不用多猜也知道,定是对他有利,且歹毒阴狠至极的事情,若不如此,他何苦用这般卑鄙的手段?” 凌真对此颇以为然,重重点头,“有道理啊,太有道理了!” 修士的心神境界,将直接与大道的成就划上等号,一旦心境坏了、道心崩了,那么万事皆休,什么前程都不会再有! 道心如琉璃彩云,易碎易散,极难呵护,却很容易使之毁灭。 凌真急急忙忙的就盘腿坐了下来,开始缓慢调息内力,他曾从大玄通观观主仙豪那里,学过来一门名为“灵仙定神功”的道门神通。 可以此术来稳固自己的道心,不使心神境界因某些原因而毁坏。 大道之行锱铢必较,而所谓跟脚,更是一名修行之人的重中之重,半分小觑不得! 一点点的修补心境,很快,凌真那颗适才确乎出现了晃动的“道心”,被安稳住了。 凌真仍是坐在地上,手搭在两条膝盖上,他对着萧裙温言道:“你坐,来,坐我边上。” 萧裙依从其言,盘腿坐下,就在凌真的旁边,与之挨着。 凌真已经停止了运功调整,状态已经变得极好,他张开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了黑衣少女,较为诚挚的语气说道:“谢了,若没有你刚才的提点,我的道心之上只怕当真是要有瑕疵了,那样的话,就真的糟糕了,搞不好我的未来修行大道上,那一袭青衣会拦路而站,成为我的心魔的一个组成部分,那将会我使我长期处在他的阴影笼罩之下……唉,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下次可不能再如此大动肝火了,太危险。” 萧裙淡淡道:“没事,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因为那个青衣人的行为实在过于出乎常理了,太匪夷所思,但有些事情看似复杂,其实背后隐藏着的逻辑并不算太难,我就试着换了个思路去猜了,准不准我不能保证,那等怪胎的想法,鬼能猜得准确?但有一天是很显然的,那就是那人所图极大,大到无法想象。” 凌真点头,对此再度表示认可,道:“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家伙手段忒狠了些,连我这样的道心都差点被人损坏,那厮所图谋的,极有可能不单单是针对我一个人,甚至有可能会威胁到整座天神山庄,还有我爹!唉,真是个死一万遍都不嫌多的孽障啊!” 凌真又是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 “既然你知道自己被针对了,外面那么危险,要不咱就回去吧,天神山庄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萧裙好意提醒道。 凌真并不打算采纳这个意见,“回去?笑话,我干嘛要回去?我若是就这样回去了,那和逃难回去有什么区别?我当我是那个胆子针眼大的青衣人?我如果真的那么狼狈的滚回家去,指不定我的道心得坏成什么样子呢!” “那,你是想要继续走下去吗?” 萧裙问道,“你不怕身在外头,然后又陷入了那个青衣人的计策当中?” “怕啊,我都被弄昏过去两次了,怎可能不怕?但怕有用吗?怕了他就不害我了?” 凌真笑道,“不单单是那个杀千刀的青衣人,太多了,这个世上想要害死我凌真的人,多于牛毛一般,不差他这一个!我要真的今天也怕,明天也怕,整天担忧着被人突然做掉性命,惶惶不可终日,那我趁早拿剑抹了脖子,干干净净,这样多好?南海是肯定要去,白骨剑宗我也是一定要亲自去灭了的,我还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在我死之前,我要做到问心无愧的活着……” 蓦然间,身穿青色法袍的年轻人,猛然发力,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指,用手指着天空,大声叫道:“青衣人你个缩头乌龟,你就躲在你的青色龟壳里吧,小爷我知道你有手段,尽管来,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能耐,可劲儿给我使出来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这连脸都不敢露出的家伙能不能杀得掉我,能下出一盘怎样大的棋来!” 紧接着,身子一纵,三阶凭虚境小圆满的剑修凌真,已然在耗费许多真气的情况下,御风悬停。 在半空,仍是不断地拔高身姿。 不多时就已来到了云海之上,那轮圆圆大月之下。 凌真直面明月。 茫茫然的皎洁月光,照射在这名青袍年轻人的身上,使其通体明亮,恍若仙界神人! 凌真冲着更高处,似乎是在对着月宫里的仙子,他竭力大叫道:“你以为老子斗不过你?你爷爷我是天神山庄的神元世子,是未来的大剑仙大武神!青乌龟,你不是喜欢下棋吗?不是要拿我当你的一颗棋子吗?那你就等着,给我等着,看未来有一天,我是怎么样把你的棋盘都给你掀了的!” 屋顶上,黑衣少女萧裙也站了起来,她仰头看了天幕高处,听到了凌真传下来的些许言语,萧裙神情十分复杂,她用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压着嗓子,低声喃喃道:“你能下得过我爹吗……” 又过了会儿,凌真从上空俯冲而下,又重新返回了红梦楼的屋子顶部。 他站定到了萧裙的身体边上,看着于自己有点拨之恩的萧裙,笑着捏了捏后者的肩膀。 萧裙表情平和下来,赞了一句:“你刚刚说的话,倒也真是挺有胆色的。” 凌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算是在夸我吗?哎,对了,你刚才还安慰我来着,为我解决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怎么,难不成你已经不恨我了?” 萧裙立时改换了一个面部表情,“恨啊,我怎么可能会不恨你?你那么折磨我……” 凌真挑起单边眉毛,“口是心非的家伙,分明就是帮了我,还死不承认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哈哈,被我这过于英俊的容貌,还有器宇不凡的风度所折服,摒弃前仇,彻彻底底爱上了我?” 萧裙轻轻呸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你就知道放屁,还爱上你,刚才我就该跪在地上恳求那青衣人赐我一些毒药,哪天趁你不备给你下一点,让你一命呜呼,你只有死了才能不这样胡说八道!” 凌真并不再讲话,只是松快惬意的大笑,一味放声大笑! 这一夜,在这青楼内,凌真确乎是毫无保留的大闹了一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