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鹿鸣宴-《女帝没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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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王爷好雅兴。”

    短短的六个字,说完,宁遥便收了在他身上的目光。

    “本王都穿成这样了,镇南将军竟还认得出来,本王着实佩服。”燕池笑了几声,随后摘下了一簇樱花自顾别在了宁遥发间,解下了戴着的面具,“将军是如何认出我的?”

    “药香。”宁遥如是说着,随即取下了发间的樱花,拈在指间转着,“五王爷身上的药香颇为独特,我曾习医,素来对药味敏感些。”

    “药香?本王怎么闻不到?”说着,燕池抬臂闻了闻,最后也没闻到什么只能作罢,又拿了手上的樱花给宁遥看,“这樱花可是西南极为珍贵的品种,在长安却难活,我小心的养在室内,今年还是第一次开花。本想着送给将军,不过现在看了,将军是不喜欢?”

    “这花在蜀城,倒是每年一月份都会开。”宁遥轻抚着那樱花的花瓣,最后将手里的樱花放到了酒杯里,“只可惜花期短得很。”

    越是美丽的东西,存在的时间就越是短暂。譬如樱花,譬如烟火,譬如居庸关那雄伟的雪景,譬如蜀城那接天的芙蕖花……

    宁遥忽就抬眸看着燕池,半晌后才微微一笑,憋出一句话。

    “这身衣服倒是配你。”

    一时间,竟换成燕池呆在了那里。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发现,其实宁遥得了一副极好的皮囊。他也才回忆起那日,皇帝的寿宴上她佯装醉酒被自己抱起时她的体重其实很轻很轻。他才发现,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便是他手中的樱花都比不过。

    “将军谬赞。”只愣了片刻,燕池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回过了神来,朝着宁遥抱手作揖,后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终于是到了,待他坐定了又说了一堆客套的话之后,宴席便开始了。鹿鸣宴鹿鸣宴,所有人需传唱一遍《诗经·鹿鸣》,就在轮到礼部员外郎傅允之时,他却没有什么动作,沉着脸喝了一杯酒,便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嘴中涌出一股血腥味,有很多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他忽就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了他四处寻找起宁遥的身影来,最后直直看着宁遥,朝她伸出了手。

    这是唯一能抱住他傅家的人了,只有她了,她是傅家唯一的希望。

    这么想着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那样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宁遥就那样冷眼看着傅允在她面前死去,面上一丝多余的情感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淡定自若的饮了杯酒,后便将空酒杯放到了案上。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又起了另一声惊呼,宁遥寻声看去,便看到林原也倒在了地上。他死得安静干净,没有一丝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他却真真实实的没了心跳。

    看到这一幕,宁遥微微震惊了一会儿。

    毒死了林原的的,并不是她备好的毒药。也就是说,有人在她的眼皮低下,换了她为原准好的毒药,而且并没有被她察觉。

    至于究竟是谁,宁遥心中虽有嫌疑人的人选,却没有实质的证据。

    宁遥环顾了四周,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尤其是平日里那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见到这种场面,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就在宁遥刚注意到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情绪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察觉到了一瞬间的杀意,立刻便身后看去。

    暗处,有人将箭搭在弦上,就在宁遥看出去的瞬间,箭已离弦。宁遥等了片刻,在那箭即将射中那名女子之时,朝着她发出了一枚银针。

    “叮”的一声,是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只那一击,那支箭便改了方向,从那女子的鬓边穿过,重重刺入了她身后的木柱上,力道之大,竟让箭头整个的末入了木柱之中!

    不过刹那,那女子便长发四散,发间戴着的簪子便掉在了地上。

    救下了那名女子,宁遥又感到了那阵杀意,不急不忙的转过了身,冷眼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新的银针便在眨眼间朝那人射了出去。

    一系列变故惊得皇帝一时呆愣在了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吩咐敬军将四周团团围了起来。

    后顾之忧暂除,宁遥便收了手,朝着那个女子缓缓走了过去。宁遥每走近一步,那女子面上的惧色便多添一分,旁人都被宁遥吓得退了几步,独她一人,先前险些丧命,又被宁遥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却闭闪着眼睛不敢看她,面色都发了青,微微发着抖。

    宁遥终于是走到了她面前,弯腰捡起了她的发簪,最后蹲在了她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深深看进了她眼中。

    “你今日去过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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