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四修炼(二)-《镜中梦》
众人又询问了许多,峥峥剑道,剑宗往事,修行大道……江叶只问了存神之内之境如何达到,怎样入内宗,以及剑修各境界有何不同,便匆匆回到洞府修行了。
“清空你的思绪,像水一样,无形无相。入杯,即为杯;入瓶,即为瓶;入壶,即为壶。水亦无形,亦有形,变化万千。这便是存神入内之境。”李九这样说道。
江叶又服了一枚脱尘丹,据李九所说这丹要服用到引气入体之后,方能清除体内杂垢,超凡脱俗。江叶打坐一夜,只觉得自己的神思像一缕丝,一缕烟,无法控制,只能遏止。
第二日,仍旧是打坐,引气入体,扎马步,练剑,论道。第三日,他便领会到了存神入内之境,十五日,方能够引气入体。而孤寂只用了九日,芳华十二日,吴广十三日。
一月之后,众人皆踏足红尘境。只是,江叶再也不能领衔于众人。他终于明白了剑感为何物。就算自己再竭力领悟,孤寂只花半数时间便能超越自己。可那有能怎么办,他只仍得继续刻苦参悟。
修行是苦痛的,寂寞的,无趣的,江叶每于半夜三更时打坐,吐纳得过于劳累,稍为观赏月景时,众人皆已入眠,他歇息片刻便只能催促仍旧去打坐,吐纳。日复一日,并且要去维持数十年,数百年,数千年……他也不知晓自己能否坚持下去,只是当他见识到那名黑袍男子与楚倾云的手段,剑法,掌人生死的力量,他就决定此生要浸淫此道,并超越修行路上的任何人。
郑旭已开始着手教众人剑技,为击,刺,格,洗四重剑法,被称之为四母剑,包含了剑法的各种基础招式,而其余所有剑法都是从母剑所演化的子剑。郑旭讲解了出剑的要点,以及脚步手势的配合,譬如点剑,崩剑,直刺,换手刺等。江叶看他剑如飞凤,走势轻灵,轮到众人时却歪歪扭扭,出剑迟缓。
又过了一月,江叶时时习练,又时常与外宗众人切磋,剑法堪堪入门。李九也发了许多丹药,剑法秘籍与强身健体的功法。只是这里的生活颇有些潇洒惬意,有些人便放松了下来,每日所做之事权当任务,糊弄过去,不过江叶也并不在意。
来到外宗三月以后,江叶等人便参加了大比,为剑修切磋,由郑旭,李九两人点评。江叶与孤寂较量了一番,剑修伤人只在瞬间,他惊险拿下了比试,又与去岁一位名叫陶俦,陈言的两人较量,也是险胜,但最终落败与一名叫顾言的人手中,江叶见他每日于溪边刻苦练剑,因此便想一试,但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十个回合没到就被拿下,而且顾言还留手了。
郑旭点评他的剑的批语为:速度极快而剑不稳,剑势过于凶险,收驰之间毫无章法,杀伤力极大,但易反噬自身。
江叶也已顺利达到红尘境二重,三重为小成,五重为大成,七重为圆满,九重为大圆满。而入内宗的条件为:一年后内宗招人之时红尘境大成,或两年后大圆满。在江叶待的这几月后宗门又带了三人入外宗,李九说这是不够资格入内峰被淘汰的,或者是星剑宗弟子于尘世中所寻的有天资入内门的苗子,所以送到外宗修行。
楚倾云的乾坤袋中,有许多灵丹,妙药,剑籍,灵石等物,但李九说红尘境修士经脉脆弱,亟须天地之间的灵气淬炼经脉,用些丹药,灵物等只怕会对修行之路有损,因此江叶也并不去用,且那些秘籍大多精深奥妙,难以参悟,江叶于剑道并不了解,所以现今也只能无用。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江叶来到外宗已一年有余,他利用楚倾云的丹药,强行将自己提到了红尘境小成。也许这样做会对自己的根基有损,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则境界越往后越难以提升,明年自己若是强行拔高到大圆满之境只怕根基伤得更重,二则今年是一次机会,就算不能够进入内门也有些经验,明年也能够早做准备。
九月九日,重阳节,内宗选拔弟子之日。众人早早沐浴更衣,饮过菊花酒,吃了些重阳糕,佩戴茱萸香包,郑旭召唤出一柄古铜巨剑,约三丈长,五尺宽,御此剑带领众人向山峰深处飞去。
像内门的人共有雷鸣,顾言,孤寂,江叶,芳华,吴广,还有后来的名为竹玉青的一名女子。
脚下峰间菊花盛开,遍布山野,姹紫嫣红,连绵不尽,让人不禁想下山畅游一番。古剑飞得极低,速度又缓,淡淡的花香袭人,众人陶醉不已。
过了花海,穿过乱石林立的险峻山峰,众人远远望见六座高峰,遮天蔽日,而在中心的那一个像龙首般昂起,似要直冲云霄而去。
峰下几座雕楼画栋,崇阁琳宫。一片湖水将六峰包裹,又倾泻向西留去。郑须在湖边停下,步行带着众人向内峰走去。
湖上一座白玉桥,桥边的栏板上皆砌有兽首,桥边一名老叟,躺在翠绿的竹倚上,乜斜着眼,在一棵柳树下乘凉。
郑旭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递了玉牌,说了来意,那老者只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郑旭便对着老叟恭敬作揖谢过,方带着江叶等人走过桥去。
江叶回首看去,那老者两眼浑浊,拿着酒葫芦灌了两口,望了望江叶,便又躺过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