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西山镇即使不归镇北军管,挨着这么近也不能如此放肆吧。 我都不敢出去抢了。 你爷爷我行走江湖打劫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 哪来的大虎哨子。」 抢劫的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还有一位十岁的,仨人头回干这事,心里慌慌的。 十六岁的男娃狠狠踢了许有仓一脚,急眼道:「你都要被抢了,话咋还这么密。」 十四岁的少年也外强中干,用刀把戳戳许有仓腰眼喝令道:「我们是生活所迫没有钱,既然抢你就是缘,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银子。」 许有仓被扣住粪桶,「我兜里比我脸都干净,这么的,把桶拿开,好说好商量,我车上有吃的,方便面,面条,油炸的知道不,拿开咱就好说。」 十岁小娃,忽然带着哭音说:「大爷,我饿,我想吃面条。」 他二哥想捂嘴都来不及。 桶被掀开,许有仓就骂道,不能直接去车上抢吃的吗?桶拿开前,你们不能用绳子给手绑上吗?觉得自个一刀在手就天下你有了是不是?啥也不是,还敢学人家抢劫。 「让你们小小年纪不学好!」 许有仓手拿冻鱼追一路,我是二道河许老三你记住。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将这仨人像蚂蚱一样拴在一起,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地拍,「还打劫不了?抱头蹲下。」 最大的蔫了,抱头心想:只盼让自己去蹲大牢,放过两位弟弟。 十四岁的眼泪噼里啪啦掉落劝许有仓:「大爷,求您放过我们吧。奶奶不成爷爷在,看在我们啥也没抢到的份上。」 许有仓望向三个衣着很是单薄破旧的小子,拧眉道:「那叫买卖不成仁义在。」 十岁的噗通一下跪下抱住许有仓的大腿说: 「是我,是我太饿啦。 大爷,我们没有爹娘了, 爹娘夏日给养猪大户家里喂猪死了,大哥在几年前被征兵役也死了,家里能卖的早就卖没。 大姐这几年为拉拔俺们几个弟弟长大,又生了丫头,被婆家连同外甥女一起赶了回来,不要她啦,现在外甥女才一岁,正病着。 呜呜,二哥和三哥出外找活干,不仅没有赚到一文钱,而且干完被找茬抽打一顿,俺们……」 十岁的小男娃哽咽难言。 他们这才动了抢的念头。见旁人又是三五一串赶路,他们哥仨太过瘦弱怕抢不过。只有眼前这位大爷赶着恁贵牛车还是一个人,却没想到一个人比谁都难搞,菜刀也不怕,劈手就夺走,还将他二哥胳膊稍一用劲就差些拧断。 许有仓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要不然他不会赶着车拉着这三位小混蛋重新返回西山镇,还去家里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三个小混蛋的姐姐,看起来也瘦得厉害。 破乱不堪的家里,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见到他又看眼三位弟弟就是一愣,木呆呆地问他:「是他们惹大祸了吗?」 许有仓在小婴儿虚弱的哭声里说道: 「没有,是我们四人有缘掉进一个屎坑,告诉你一声,我要带他们洗个澡,怕你着急。」 离开时,许有仓脚步又一顿。 他将买完货兜里仅剩下的四吊钱,留下两吊放在窗台,弯腰跨过门槛,头也不回的离开。 接着,他还给几个小子买了二十张蒸饼,将车存放在认识的酒楼院里,又拽走车里备的一块布,按照店小二的指路,真的领那三个小混蛋在西山镇洗了澡。 在洗澡时,看见大的那两个小子身上的鞭伤。 碰哪哪疼不说,还一拽手腕就掉黑泥。 许有仓有点不敢给搓了,也是有些难过。因为他在回忆曾经,要不是有娘在和侄女太小,其实他们哥仨也曾差点这般。忽然很想消费。 「有搓澡的吗?」 然后就发生点小插曲,许有仓挣了三十五文。 「有,给我搓下背!」 许有仓:「……?」 好吧,这活他熟。为给小子们演示挣钱手艺,他又给搓了俩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