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破囚笼 六-《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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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炎你尽量挡住这些甲士,我好腾出手去救子隐!对方有备而来,不可能只派如此之少的兵力驻防。若是拖至援兵到来,我们几个便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难脱身了!”
向百里用力拍了拍身边少年坚实的脊背,说话的语气就仿佛是一同上阵杀敌的父子。将炎则点了点头,抬起手中的铁胎弓又是三次连射。
少年人的箭法本就不弱,这些年来又受青衣将军悉心调教,弦响之处,已经冲至眼前的三名甲士应声倒地,箭箭命中眉心。
这三箭也立刻在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缺口,而后将炎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脚下一蹬、一踏便越过了挡在身前的人墙,径直冲着插在地上的啸天陌奔去。
“好箭法!不过既是为了救人,便总要付出点代价的,轻易不能让你得逞!”
郁礼将手中的马刀前一挥,立刻便有两名戴着面具的甲士踏过同袍的尸首冲上前来。黑瞳少年忙又弯弓射出数箭,这一次却悉数被对方挥刀挡了开去!
他知道来敌不弱,当即伸手去摸腰后的箭壶,却发觉已然快要空了!与此同时,对面那两名武士也冲至了身前,一上一下分别向黑瞳少年攻将过来!
“纳命来吧!”
其中一人沙哑着嗓子暴喝着,随即凌空跃起,长刀恍若开山巨斧般自上向下劈斩而来。将炎等不及撘箭再射,横起铁胎弓便往头顶一格,登时激得火星四溅。
“尉迟敬德!既然你同郁礼都在,那第三个人自也是少不了的!”
黑瞳少年认出了对方的声音,恶狠狠将弓臂向前一顶,挡开了势头正劲的对手。就在这短短片刻间,另外一人却已悄悄绕至了他的身后,横刀向其后腰上划去:
“大胆逆贼,以为只凭你师徒二人便能劫得了我晔国的法场?!”
那人嗓音尖细,此刻听起来更是万分刺耳,正是朝中光禄卿的次子邓圭义!
这一击来得又快又狠,将炎闪避不及,背上登时中了一刀。虽然有牛皮轻甲保护未能伤到筋肉,却还是令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没有你们两个的事,不想死的话便统统给我滚开!”
少年人厉声喝着,将手中的铁弓当做长鞭般横甩出去,这才逼得对方暂缓了攻势。随后,他又自腰后箭壶中抽出了最后一支铁箭,瞄准了三人之中功夫最差的尉迟敬德。
对方见状,立刻将刀横于眉前护住了要害,不料将炎却在放箭的瞬间猛地将弓身下压。只听一声惨叫,改变了方向的羽箭径直射在了尉迟敬德的小腿上,洞穿了甲胄,令其再也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摔倒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将炎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弓身反套在了对方的脖颈上,随后拉至满弦狠狠一弹!只听啪地一声,强韧的弓弦带起弓臂,狠狠地击在对方戴着铁胄的头上。一撞之下,当场将其脸上的面具击落,直打得尉迟敬德满面是血,趴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混蛋,净使些野路子的卑鄙手段!这下彻底没箭了,看你还能怎样!”
见同伴被击倒,邓圭义再次挥舞着长刀扑将上来。黑瞳少年清楚对方的刀以快闻名,不得已松开了手中的铁背弓,颇为惊险地连连向后避退开去。
邓圭义咧了咧嘴角,运足了气力再次朝将炎攻了过来。这次他的刀舞得比之前更快,锋刃于空中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光弧,明显打算将手无寸铁的黑瞳少年朝身后玄甲武士的包围圈中赶去!
然而,此刻邓圭义的注意力全都在刀锋与对手的身上,全然未能注意到地上倒着的三名先前被将炎射倒的甲士。黑瞳少年退着退着突然身形一矮,紧接着逆向而动,朝着邓圭义的腰腹狠狠撞了过去。
邓圭义完全没有料到,手无寸铁的将炎居然敢以退为进。此刻见对方瞬间欺至近前,立刻下意识地横刀侧劈。然而还不等其发力,便忽然觉得一道冰冷的刃气正朝着自己的下巴贴了上来。
邓圭义慌忙想躲,却是已经太晚了。只听噗地一声,那物轻易便戳穿了他的下颌——竟是支刚从尸体身上拔出的铁矢!箭尖眨眼便将邓圭义的舌头同上颚穿在了一起,却并不怎么疼,只是麻木得好似一块石头,连一声都喊不出来!
将炎却并不打算再给对方任何挣扎的机会,手上使劲一扯,将那生着倒刺的铁箭又从对方的喉咙里抽了出来!箭杆随之折断,汩汩鲜血也自伤口中喷涌而出,令邓圭义无法呼吸,两眼上翻,当即丢下长刀想去压住伤口。然而他的一双手刚刚抬至一半便失了力气,当场咽了气!
只片刻间,郁礼手下的两名副将已是一死一伤。这令他变得愈发狂躁起来,瞪圆了双目,挺起马刀亲自朝将炎攻了上去。黑瞳少年无奈之下只得再退,而此时他手中除了仅剩的半截箭杆外,再无任何武器!
“认输吧,今日你是绝逃不掉的!与其挣扎着痛苦地死去,倒不如让我给你个爽快,安心上路!”
郁礼恶狠狠地盯着黑瞳少年,就仿佛是一只在使出杀招前逗弄着猎物的恶兽。然而还不等其话音落下,却忽听场外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那是场边埋伏着的弓弩手弯弓搭箭的声音!一时间二人的目光都被那声音吸引了过去。而就在他们转头的瞬间,尖啸着的铁矢便已如飞蝗般腾空。万箭齐发之下,密集的箭雨好似一片乌云般迅速飘至刑场上空,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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