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命运的相逢 九-《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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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姑娘说着便急忙便冲出帐外求助。可在一片橙红色的夕阳下,却见迎面走来了三个身着黑色甲胄的年轻人,硬生生将她堵回了帐内。

    “哟,天干物燥,没想到我们年轻有为的避马瘟大人,居然也耐不住寂寞,和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在帐中私会,做些苟且之事啊!”

    其中的一个尖嗓子的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却满是对帐内二人的肆意侮辱。

    “你谁啊?在这儿放什么狗屁!”

    甯月登时火冒三丈,挥手便朝对方脸上扇了过去。说话那人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姑娘竟如此泼辣,被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耳光。

    “活该,早就听说将炎身边这个红头发小妞性子烈,邓圭义你还敢乱讲话?”

    第二个人的声音响起,却是沙哑生涩,犹如两块生铁在一起刮擦般难听。

    “不过,这小妮子劲儿还挺大的!我喜欢!”尖嗓子的邓圭义却忽然笑了起来,竟又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甯月细嫩的胳膊,“小爷平日里最喜欢骑烈马了,女人也是一样,越是性子烈的便越给劲儿!今日你这小妞自己送上门来,不如伺候军爷快活快活!”

    甯月只觉得对方的胳膊好似一条人肉锁链,紧紧地将自己箍在其中,还未来得及抵抗便已被硬生生拉了过去。

    “你们谁敢再动月儿一下,我今日便让他横尸在这里!”

    情急之下,将炎硬撑起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身来怒喝道。虽然对面三名甲士中尚有一人入帐后不曾开口说话,少年却早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以郁礼为首,邓圭义还有尉迟敬德在贲海营中,乃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其中邓圭义是名门邓氏第十五代玄孙。其族自三百年前便一脉世袭晔国光禄卿一职,掌管宫内祭祀、朝会、酒醴、膳馐之事,家境殷实。而尉迟敬德则是当朝廷尉司司丞家的嫡子,文武世家,却怯懦怕事。

    黑瞳少年明白,此三人今日只可能是来故意找自己的茬,未等话音落下便已挥拳朝邓圭义的脸上打了过去。但此时他的身体并未从中暑的症状中恢复,攻至一半便已失了准头,被对方轻松避了开去。

    一直立在帐口的郁礼见状,终于走上前来,抬肘一击狠狠捅在将炎肋下,将其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话都没说完便动手了?果真是乡野莽夫的路数!你应当知道今日我们为什么来吧?上次比武时你溜奸耍滑,令本都尉在下属前颜面尽失。现在不仅新兵营中那些废物对你钦慕有加,甚至连我贲海营里,都有不少兵士于饭后茶余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你——”

    “那又怎样?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还特意带了两个帮手来么?”

    对方话刚说一半,便被将炎梗着脖子生生顶了回去。面对赤裸裸的讥讽,郁礼登时火冒三丈,从身后拔出了一柄锋利的短刀,抵住了仍想反抗的少年人的喉头。

    “你这小野种非要同我作对是吧?你以为就凭自己一个人,能在这大营里坚持多久?”

    “我不是野种!”将炎忍不住低吼起来。这下他看得清楚,对方手中此刻正握着的,便是尤叔留给自己的那柄百辟,“果真是你偷了我的刀,快还给我!”

    “为何要还给你?你这小野种不是挺有本事的么,现在便来我手中抢回去啊!今日刀和女人,你只能选一样。剩下的一个,就当作你对本都尉的赔礼了!”

    郁礼仍一口一个野种地叫骂着,愈发有恃无恐起来。

    面前这三人摆明是冲黑瞳少年来的。他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心中却清楚硬拼不是办法,只好借眼下短暂的机会慢慢积蓄着宝贵的力气。

    邓圭义反锁住甯月的双臂,也凑上前来狠狠朝着少年的脸上啐了一口:

    “小爷就是有些嫉妒你,不可以么?想小爷父亲是何等身份,结果入得水师营这么久,我也仅做到了校尉之职。小爷本想在此稍作历练,为日后的仕途添上几笔,不曾想却被你一个小小的马倌盖过了风头,以致新兵中根本无人服我!郁礼兄别再跟他废话了,刀子同女人今日我们一并带回去。谅这小子决不敢来贲海营里滋事!”

    一系列恶意的挑衅,令将炎彻底地暴怒了。他根本不管锋利的百辟是否已经刺破了自己颈上的皮肉,竟用身体中好不容易攒起的那一丁点力气,搏命一般将脖子朝刀刃上顶去,疯狂挣扎起来!

    压在其身上的年轻的都尉手中虽然有刀,却也知若在营中杀了对方,于自己而言没有半点好处。然而他手上刚一松劲,便立刻被将炎抓住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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