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一下子愣了愣,看了看宁司御,又看了看崔皇后。 “盛儿,有什么事情不必避讳你舅舅。他是自己人啊。”崔皇后放缓了语气道。 不知怎么,她突然感觉到宁司盛身上的气场已经与刚刚跟自己要去看弘景帝时候的不一样了。 “此事我只想跟母后说!”宁司盛用一种不可商量的语气道。 崔尚书听到此话,一脸尴尬,讪笑笑几声,遂对崔皇后道:“盛王殿下有事与娘娘说,微臣先告退!” 崔皇后默许,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崔尚书退下后,崔皇后一脸不悦地道:“舅舅为你的事可谓殚精竭虑,你这样说会伤他的心。” “他是尚书,本应该为朝廷效命,母后说这话,儿子听不懂!”宁司盛道。 “你到底有何事说?”崔皇后无奈地忍了忍,尽量缓和了口气道。 “儿子与母后商议的事正好与舅舅有关,所以才叫他退下!”宁司盛道。 “何事?”崔皇后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母后,明日之后就让舅舅功成身退,崔家人不许再入仕。”宁司盛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崔皇后一脸诧异且带着几分愤怒地道。 “母后已经听清楚了儿子的话。我不准崔家人在干涉朝政!”宁司盛道,“母后非要逼着儿子用这种方式上位,本就容易引起朝臣和百姓的不满。若是我们再继续大用崔家人,越发让他们觉得这个皇位来的言不顺名不正。” “一片胡言!是不是你父皇跟你说了什么?”崔皇后慌乱地道,心里的某一处不可告人的东西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 “还用的着父皇说什么吗?母后,你不要将我当三岁的孩子了,我也不是你的傀儡!”宁司盛突然激动地道。 自从他的亲事上被崔皇后一手操作,他就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的棋子一样。 崔皇后瞠目欲裂地看着宁司盛,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 “盛儿,一定是你父皇对你说了什么,对不对?你不要听他的,他其实是最自私的。”崔皇后突然爆发似的大声道,“若不是母后用尽心机保护这你们,兴许咱们早就沦为别人的俎上肉了。” “母后,你在说什么?”宁司盛不解地道。 “你父皇其实就是个伪君子!他所做的事情才是罄竹难书。”崔皇后道,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憎恶和不屑,“他其实根本就不想立太子,想要一直把持着朝政。还在寻人不断地给他炼制金丹,以求长生不老。” 这样的话其实并不新鲜。 弘景帝对丹药的迷恋几乎是不说的秘密。 “母后,父皇还正值盛年,他完全还有精力管理大宁,做个好皇帝。您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废他立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大宁的安稳,还是为了儿子?”宁司盛也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一直以来的疑问。 “盛儿,你眼睛瞎了吗?耳朵聋了?母后刚刚说的,你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你父皇根本不打算传位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他想让宁司御帮他打仗,叫母后帮他管理后宫,叫你二哥给他搜罗炼丹人,叫大臣们帮他管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