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平时可以做点儿别的, 下棋这种事最好杜绝。”宗阙看着他按摩太阳穴的动作说道。 他的状况明显是用脑过度,脸色都有些发白。 “知道了。”虞云阅已经暂时不想对他用读心术了。 宗阙放下了收拾的棋子, 解下了手腕上的手表, 走到了他的身侧道:“放松。” 虞云阅抬头看他,在他的手按上头时放下了自己的手,头部被按,有些痛的感觉传来, 但按过之后却有一种放松舒缓的感觉, 缓解了那种疲惫感。 “这也是中医的法门?”虞云阅放松着肩膀问道。 “嗯。”宗阙按着他的穴位, 思索着下针的地方, 三碗只喝一碗,想要让药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以辅以针灸。 他的脑海里反复探查着针灸的位置,虞云阅原本轻放在腿上的手一顿,睁开了眼睛:“据说中医里还有针灸?” 宗阙在想到读心术的那一瞬间穿插了世界线,而在那之后放空了那些思维,只专心应对眼前的事:“是。” 虞云阅眉头微蹙,在那一瞬间读到了人体的所有穴位分布,头痛欲裂。 “放松,不要想太多。”宗阙按着他的穴位说道。 虞云阅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个人才是不应该想太多,他只是问病症, 这个人却能够直接丢出一本厚厚的医书,还是一下子全塞过来,可是想法这种事是没办法制止的。 穴位按过, 心神疏解, 虞云阅缓缓后仰, 枕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轻轻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对方正在忙碌,即使不用读心术,也知道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旖旎的想法。 人的心底多少都会有一些阴暗的想法,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这个人目前却没有让他探查到这种想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思纯净的人吗? 如果真的心思纯净,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两个异能者?又怎么可能从江沉的那个地界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但就是读不出来,他才对这个人愈发的好奇。 宗阙对上他饶有兴致的视线道:“今晚吃过药后我来给你针灸一次。” 靠着的人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医生,我怕疼。” “吃过药后你会睡着。”宗阙思索着加重药里安神的成分,以避免他中途醒来。 “只是在身体上扎针,能有什么效果?”虞云阅不是瞧不起医术,他只是不明白按摩和用针扎穴位能有什么区别。 “可以拔除一部分寒气,导正身体里的乱流。”宗阙说道。 异能者拥有的能力原本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影响,这是他探了无数异能者的脉发现的,他们的异能汇聚在丹田处,因为经脉异变,力量从其中传输,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损伤。 但虞云阅的身体极其脆弱,他的经脉是乱的,所以寒流时时侵袭,每动用一次力量,都是以折损寿命为代价的。 “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替代吗?”虞云阅问道。 陷入昏迷,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甚至刺入利器可不是什么好事。 “艾灸,这种方法不用刺入身体。”宗阙看着他的神色说道。 他目前是不被这个人信任的。 几大组织相互争斗,派遣卧底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他虽然遭遇了其他组织的追杀,但在对方看来,很有可能是故意布下的迷局。 之所以用针灸,是因为针灸偏平,而艾灸偏热,寒热对冲并不是最佳的疗法。 “就用那个吧。”虞云阅抬头,发丝从宗阙的手心划过,坐在那里的人轻轻转头笑道,“谢谢医生 了。” “嗯。”宗阙收回了手,提起自己的箱子道,“那我先走了。” 他的脑海里划过艾灸的制法和针对他的身体的用量。 门缓缓合上,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上,虞云阅侧撑着颊看着棋盘,将那边的棋篓拿过,一一补上了之前的空位。 物似主人形,就像这座被重重包围小心呵护的花室,一旦失去庇护,所有的草植经不住任何的风吹日晒,就像那个人总是齐整的药箱,摆放整齐有序,不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那不是有意做成的样子,而是习惯。 那样的人在末世不应该是寂寂无闻的,可他又是突然出现,想要做卧底,总要把首尾收拾干净,也总要有一个出处,那样的人也应该明白,越是查不到出处,越是会引人怀疑才对。 他没有给,也不避讳这件事,更没有做伪装,要么是心思深重算到了这一层,要么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 棋盘上的棋局大开大合,除了读心术,棋局亦能观人心,这个人好像不管观察什么地方,都是表里如一的。 这样的人加入心盟,倒是可惜了。 虞云阅摸索着他之前按过的穴位按着自己的头,却发现没有相同的效果。 虽然可惜,但有趣。 “首领,我们这边收到了冯延的异能消息。”杜松走了进来说道。 “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虞云阅抬眸问道。 “在缄默的卧底传过来的,最初是有人把消息卖给了影阁。”杜松说道,“影阁没有给出具体的人,但是消息传出的这几天,进入影阁的人员名单都有收录。” “名单可以去查一下。”虞云阅收拢着棋盘上的棋子道。 “我们有收录,别人也有可能查出将沉的影子。”杜松说道。 “影阁的人擅长易容,这是江沉最聪明的地方。”虞云阅看向了他道。 杜松连忙低头道:“是。” 进出的都是易容的人,谁也不知道是谁,或许有可能是诬陷也说不定。 为了一个贩卖消息的人弄的人心惶惶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需要知道冯延的异能就可以了。 “这一步是试探。”虞云阅将手中的棋子放进了棋篓里道,“孙茂的事他一定会亲自动手,以免寒了元老的心,动手的过程就是暴露弱点的过程。” “属下这就去告诉庞首领,不要踩入对方的圈套。”杜松说道。 “去吧。”虞云阅继续收拢着棋子说道。 室内的人匆匆离开,虞云阅收拾好棋子,将其放进了格子里,目光落在了摆件上时想起了那个人说的话,可以做点儿别的。 做别的? 花朵堆砌在桌面上,一枝枝被拿起,修剪掉了上面的枝叶和花刺,然后插进了瓶中。 各色的花朵交汇在一起,虽然有些杂乱,但映着阳光却极其的好看。 残余的花枝被收拢,虞云阅坐在桌旁翻看着书,鼻端萦绕着那种雅致的花香,沁人心脾,的确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很多。 “咳咳……”虞云阅轻轻咳了两声,端起了一直放在旁边的温水,喝水时那种咳嗽却直接剧烈了起来,水花四溅,他的脸颊咳的通红,手扶着桌面的力道也变得无力,“来人!” 有毒。 门从外面打开,护卫们几乎是冲了进来:“首领,虞首领?!” …… “医生,宗医生!”有异能者蓦然从诊室外面狂奔了进来。 宗阙停下了对患者的叮嘱,将要开口时对方喊道:“虞首领突然昏 迷了!快跟我走!” 宗阙眉心微蹙,起身提过药箱道:“他都接触过什么?路上详说。” “是。”那异能者满头大汗,跟上了他的步伐,“本来没什么异常的,但是下午虞首领要了很多花,突然就咳嗽到昏迷不醒了。” “花都清理了吗?”宗阙问道。 “肯定全部清理出去了。”那人说道。 “去找回来,我需要辨别他是过敏还是中毒。”宗阙步履匆匆。 “是。”那异能者说道。 他们进入花室时,那里的排风系统已经打开,空气恢复了清新无味,但躺在床上的人气息接近于无,虽然唇上带了些颜色,但是那完全是气息上不来导致的。 “医生!”守在床边的护卫连忙让开,个个面带急色。 宗阙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一针扎了下去,那躺在床上的人蓦然轻颤了一下,呼吸带了些变化。 “宗医生,这是怎么了?”杜松焦急问道。 宗阙收起了那根针,握住了他的脉探查着道:“花粉过敏,还有轻微的中毒症状。” “中毒?!”杜松说道,“谁投毒?!” 护卫们互看,有人从外面匆匆喊道:“宗医生,那些花找回来了。” “你把那些花带回来干什么?!”杜松喊道。 “别带进来,我需要辨别一下毒素。”宗阙走了出去,看着那些已经沾染上土壤的花朵,一一辨别着,起身拔下了圆珠笔,写下了药方,“去帮我把这些药熬煮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会不会太久了?”有护卫问道。 “有急救药,那些是调理用的。”宗阙走向了那间卧室道,“所有人出去,接下来我没有让进来,所有人不准进来,如果打断治疗,人死了我不负责。” 杜松愣了一下,却见男人已经关上了房门。 所有护卫面面相觑,一人开口问道:“就这么让他一个人留在里面?” “宗医生要真想要命,还需要等这个时候?你没看刚才一针下去,虞首领的气就上来了。”另外一人说道。 “庞首领那边通知到了吗?”杜松问道。 “已经通知了,庞首领正在往回赶。”一人说道。 门锁拧上,宗阙走到床边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扶起了床上昏昏沉沉的人,将药片化水,递到他的唇边,梳理着穴位让他吞咽了下去。 手帕擦过他唇边的药汁,宗阙将人小心放下,拧亮了床头的灯光,铺开了针袋,伸手解开了床上人的扣子。 丝绸的唐装本就宽松,床上的人虽然身量不矮,但因为长久的病痛显得苍白而瘦削。 一枚银针取出,刺入了胸前的穴位,床上的人轻轻蹙眉,却难以从昏沉中醒来。 一根根针落下,每隔几次宗阙就要把一次他的脉,直到那胸膛上几乎落满了针,床上人的呼吸彻底顺畅了起来。 匆匆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原本守在门外的护卫在看到那肌肉鼓胀的来人时纷纷转身问好:“庞首领。” “人怎么样了?”庞钲看着关上的门,按下门把时发现上了锁,他的虎目一沉道,“怎么回事?!” “庞首领,宗医生在里面治疗,说让人都不许进去!”杜松连忙制止道。 “什么治疗需要把门关起来?”庞钲看向了杜松道,“就他一个人在里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