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公子世无双(9)-《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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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喜欢男子。”宗阙说道。

    公子纾与叔华在原世界线中的结局并不好,        但公子纾的确是有断袖之癖的。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子?”奉樾轻声询问道。

    他知道宗阙说话必然是有依据的,不会胡乱胡诌,他只是好奇。

    “可以不说吗?”宗阙转眸道。

    这是原世界线记录的,现在也不是无迹可寻,        不管是叔华擅自下令封锁城池严查路引,        还是他害公子纾中毒却安然无恙,这种情谊远远超过了君王与谋士,        但只是痕迹,无法作为实证。

    奉樾微怔,随即笑道:“你不想说,        我便不问,        不过公子纾喜欢男子之事确实可以拖延宁伯两国的联姻。”

    一旦时间拖延,沂国的冬日会让宁国根本无法进军,许诺好的东西有了变数,联盟极易被打破。

    奉樾起身下令,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宗阙看着他淡然浅笑的侧影眸色微深,        比起公子纾他们,他们两个更不像君臣。

    命令下达,        奉樾回到桌案边坐下道:“你午后可有事?”

    “招募手下的事。”宗阙说道。

    “用过午膳再去,        我已吩咐人去准备了。”奉樾说道。

    宗阙应道:“好。”

    午膳相对而言丰盛一些,        除了肉蛋禽类,之前制作的豆腐也摆上了桌,        猪油炒制,        虽然调味不足,        也是满齿生香。

    “我记得你可以自己提炼食盐。”奉樾饭毕漱口时说道。

    霖国各地虽然也能提炼,        但大多粗糙,宫廷之中即便多,也是经历过很多道工序,而且不及宗阙提炼的细腻。

    “这项技术暂时不建议传授给百姓。”宗阙擦着嘴道。

    他曾经经历过的时代食盐是必须品,但价格低廉,不像这个时代,每一粒细盐都堪比黄金。

    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但因为是刚需,所以一旦别国学去垄断,形成税收,霖国反而会落于下风。

    “你的意思是收归官营?”奉樾问道。

    “以往产量不大,且私盐较多,质量不一,盐官很难从其中谋利,收归中央大量生产,不仅能解决百姓的问题,还能充盈国库。”宗阙说道。

    想要打仗,国库绝对不能空虚。

    “那此事交给你来做。”奉樾说道。

    “好。”宗阙起身道,“我先走了。”

    “晚膳我等你。”奉樾说道。

    “好。”

    ……

    农桑之事看着简单,但宗阙手下的官员严重不足,而想要守住秘密,选取的人员必须来历背景都要调查清楚。

    这个时代的伪造技术参差不齐,一个下午,一百份文书中,九十份都是假的。

    宗阙看着面前的路引和文书,放在了一旁道:“押走。”

    站在对面的人瞬间惊慌:“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即便不收,也不能乱抓人呐!!!”

    “路引是伪造的。”宗阙一句话止住了他的喊声,“严审。”

    “是。”侍卫将人押住带了下去。

    1314看着那成堆的假文书啧啧称奇,他家宿主可是造假的行家,这种伪劣产品也敢班门弄斧。

    一个下午,人手没有招募多少,各国探子奸细倒是抓了不少。

    “将此事通报出去。”宗阙在夕阳落山的时候离开,下达了这条命令。

    夕阳染红了霖国的宫殿时宗阙踏入了殿门,晚膳正在一样样送入,而君王正伏在案边耐心绘制着什么。

    宗阙踏入,侍从纷纷行礼:“参见长襄君。”

    君王抬首,眼角眉梢浮现了笑意,夕阳余晖落在他的鼻峰之上,一半温暖,一半凉薄,却使那眸色更深,薄唇更红,君王威严,公子却美如玉石:“你回来了。”

    宗阙靠近,君王已从桌案后起身迎接,周身都沐浴在夕阳之中,一片暖意:“等你许久了。”

    晚膳略微清淡,一应碗碟撤下,天色已经彻底漆黑,成排的烛火点亮了内殿,侍从忙忙碌碌的送着热水,为首的宫人禀报道:“大王,沐浴的物品已准备齐全了。”

    “我晚上有事同你说,你在这里等我。”奉樾起身吩咐道,“长襄君要什么东西,一应取给他就是。”

    “是。”侍从皆应。

    奉樾入了屏风之后,水声传来,宗阙起身,坐在了他先前的桌案前看着那又描绘了一部分的地图。

    地图以炭笔勾画,乃是以往地图不能比拟的详尽,连各个战略位置都标注了出来。

    奉樾主和,重视农桑,以休养生息为主,但未必没有逐鹿之心,只是以如今霖国的战备和银钱,都不足以在六国称雄。

    百姓尚且不能饭饱,一切都只能谋定而后动,否则一旦消耗国力甚巨,就会成为别国的口中之物。

    宗阙将地图卷起,要了笔墨定着关于盐铁农桑的规则。

    盐是刚需,而铁是武器,绝不能肆意滥用,重视农桑,轻徭薄赋,霖国未必能这一代称雄,却可数代而为,而第一步是降低王公贵族的权重,之后的事才好推行。

    水声停止许久,帘帐掀开,水汽因为君王的弯腰萦绕在宗阙的鼻端,唤回了他的思绪:“你也是如此认为?”

    宗阙抬头,看着身边跪坐下来的人道:“贵族把控权势太多,会影响君王命令的实施。”

    一层层的剥削,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下达再多的政令也没用。

    “此事只能缓缓推行。”奉樾看着他落在绢帛上的计划道,“暂需隐忍,等到实力足够时,便可手起刀落。”

    “嗯。”宗阙应道。

    “你可会觉得我狠心?”奉樾心神微微提起。

    “不会。”宗阙说道,“作为君主应该杀伐果断。”

    太过于优柔寡断,有时候造成的恶果是连环的,对该狠的人狠,对该仁善的人仁善,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奉樾薄唇轻抿,看向了身旁的人笑道:“这世间终究只有你最明白我。”

    烛火摇曳,公子眸光如水,宗阙看着他道:“我有时也未必知道你在想什么。”

    奉樾眨了一下眸,看向了桌案言语轻松道:“若是心思全让你知道,那还得了?”

    宗阙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公子修身玉立,即使落于灾难之中,身上气性始终未散,墨发蜿蜒,眉如墨画,灯下薄唇因沾了水气,如血般殷红氤氲。

    他本是坚定之人,却也会因为爱情而踌躇不前。

    身旁人未有回答,奉樾的手指轻轻蜷缩,侧眸笑道:“你对断袖之事做何……”

    发丝被伸过来的手轻轻扣住,公子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最后的话语却交错在了彼此靠近的呼吸中,双唇轻碰,蜷缩的手指已汗湿发热。

    周围的烛火灯影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唯有心跳声在这样的深夜中响着。

    一吻分开,宗阙看着面前人干净氤氲的眉眼道:“冒犯了。”

    经年已过,坐上这个位置的君王仍然一如初见,只是很多事情已经不允许他再做一个光风霁月,无一丝阴谋,只有诗书礼乐相伴的公子。

    灯影下的青年,就像那一日的黄昏重逢,温润又刺目。

    奉樾的眸光轻轻颤动,喉结波动时屏住的气息好像才重新流动了起来:“你……为何……”

    “想这么做。”宗阙问道,“能不能再冒犯一次?”

    奉樾的眸微微睁大,薄唇轻抿时扶上了他的手臂,这样允诺的动作让宗阙眸色微深,吻上他的唇时扣紧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也被那扶着手臂的手搂上了肩颈。

    他想,他是想要这个人的,追逐而来的灵魂固然有兴趣,但或许在那个黄昏,他是想将这个人抱在怀里的。

    很奇怪,很莫名的冲动,但是感觉并不坏,所以才无意识的默许和放任了他的感情,一路陪同。

    双唇分开,奉樾的脸颊已遍布红晕,他的手扶上了男人的肩膀,被从地上抱起来时心慌了一瞬:“宗阙……”

    “你不愿意?”宗阙抱着人问道。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奉樾看着他,心中已一片火热。

    他喜欢这个人,心思比他意识到的更早,不断的压制,不断的想着要如何留下他,不断的思索着他们的未来。

    作为君王,很多事情都需要舍弃,他所想要的,不过是眼前这个人。

    宗阙的感情回应的他猝不及防,却也让堆积的感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不担心自己,但他担心这是对方的一时冲动。

    “以下犯上。”宗阙将他放在了床榻上,手托住他的脸颊,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请大王允许臣以下犯上。”

    “恩准……”君王的话出口,已被深吻住。

    殿中烛火跳跃,外面守着的侍从却无人敢入,一个个眼观鼻观心,一切可能要命的事皆是不看不听。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仿佛连寝殿中的烛火跳动都微弱了一些。

    略有些濡湿的发丝铺陈在枕上,君王眉眼微阖,已陷入浅睡之中。

    宗阙端了水靠近,坐在床边用帕子擦过他的眼角眉梢,将一应汗水擦去,换上新的亵衣后取出了一床新被。

    旧的铺在了身下,新的则盖在了身上,烛火灭了大部分,只留下一两盏透过床帐也影响不了睡眠时,宗阙上床,将昏昏沉沉的人揽进了怀里。

    1314尝试无数次,终于发现自己能探头了:【宿主禽兽。】

    哪有刚定情就把人吃干抹净的。

    宗阙没理它,只是将怀里的人调试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就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着怀里眼角晕红的人。

    他向来不沉溺这种事,但今天好像真的有点儿冲动了。

    “唔……”怀里的人轻动,头寻觅着蹭到了他的颈处,修长如玉骨的手指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轻轻呢喃,“别……”

    “嗯,睡吧。”宗阙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怀中人轻轻仰头,似有若无的回应让宗阙沉了一口气,按住他的颈侧让人埋入了怀中。

    呼吸渐沉,宗阙同样闭上了眼睛。

    太阳初升时,守夜的侍从换了一批,殿门从内打开,托着各样东西的侍从看着门口的人低头纷纷行礼:“参见长襄君。”

    “大王还在睡,进来轻点儿声。”宗阙说道。

    “是。”一应侍从皆是放低了声音。

    洗漱的东西端进来,宗阙洗漱时,早膳也摆上了桌案,只是无人去动那垂落的帘帐。

    只是即使侍从步伐很轻,宗阙擦过手时,床帐之内还是传来了翻身的动静和下意识问询的声音:“几时了……”

    “回大王,刚过卯时。”侍从回答道。

    “你们先下去。”宗阙说道。

    “是。”侍从匆匆退下,床帐中的声音却是一滞,似乎连动作都僵住了。

    殿门关上,宗阙穿过帘帐时其中略有动静,掀开床帐时那本该醒转的君王却是翻身看着墙,将自己埋在了被中,唯独露出了一只红艳的耳廓。

    “抱歉,我昨晚冲动了。”宗阙看着将自己紧紧埋起来的人说道。

    那被角一松,本是看着里墙的人转了过来,露出了略带几分思绪的眸道:“冲动?”

    “昨夜刚定情,冒犯了。”宗阙说道,“不是后悔。”

    奉樾眸光微颤,略微起身时眉心微微蹙了下:“无妨,是我允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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