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夫妻之间缺少了最基本的信任, 根本就不可能真正亲密。 张明礼面色几度变幻。两人当初是未婚夫妻时,感情越来越深,都对未来生出了几分期待。刚成亲那会儿, 一人也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情浓之际, 他有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不纳妾。 细较起来, 确实是他对不住她。 “双鱼,美玉是我表妹, 我又没想纳她,这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楚云梨颔首:“夫妻一场,咱们也算好过一段, 可以好聚好散么?” 此刻她面色已经变成了惨白,身下的鲜血越积越多。众人又不是瞎子, 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张明礼面色复杂,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张老爷却没那么多的顾虑:“你在外头偷人, 还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白日做梦。只有休书一封,你爱要不要!” 他侧头吩咐儿子:“傻愣着做甚,赶紧去写。” 张明礼有些迟疑,脚下却还是一步步往屋内走去。 楚云梨腹中绞痛,痛得她忍不住抓紧了衣衫。 赵父弄不明白女儿到底有没有偷人, 不过,看到女儿这般痛苦, 到底是慈父之心占了上风,他两步上前,想要扶又不好伸手。一回头瞪着张老爷:“哪怕我女儿已经不是你张家妇,你就不怕弄出人命吗?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诊脉, 该喝药就喝药。这孩子别说你不想生,我也不想生,一定不让他活就是了。” 张老爷看了一眼管事。 管事飞快离去。 不过,这一去就像是被事情绊住了似的,好半天都没看见人回来,自然也没有大夫的踪迹。 大夫还没有来,张明礼已经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从屋中出来,直接拍在了楚云梨面前:“收好!” 楚云梨垂眸,看着上面列出的罪名,没有说她水性杨花,但却说她不孝顺长辈,不大度,不容人,还说她不够乖顺。 她面色如常:“张明礼,不用给我留脸面,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认,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竟然是因为我偷人而休了我,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嘛。我不怕丢脸的。” 闻言,所有人都满脸诧异。包括赵父也一样,他悄悄扯了扯女儿的袖子。 楚云梨侧头看他:“爹,我没有做错,什么样的罪名我都不认。这水性杨花也是他们硬按在我头上的,想要休我,总要给一个真正的理由。” “好。既然你不想要脸,我也不给你留着了。”张明礼粗暴的扯过那篇纸,揉成一团扔掉,大踏步进了屋,这一回速度比方才快许多,不过几息,他重新出来,用以比方才更狠的力道拍了一张纸在楚云梨面前。 楚云梨笑了笑:“爹,拿好,我们这就走。” 赵父面色复杂:“双鱼,你可要想好,这一出去……”再想回来就不太容易了。 他抹了一把脸:“你爹我是读书人,养出了一个因为偷人而被休的女儿,这事好说不好听。那……你得理解我,回家之后,我给你另找一个院子住。” 楚云梨颔首:“我明白。” 赵父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名声。 他见女儿这样乖巧,心里倒有些不好受:“那……我去找架马车……” “我让人送你们。”张老爷立刻接话:“咱们两家能够结亲,也是一场缘分。希望你们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楚云梨冷笑一声:“张明礼妻妾同时有孕,又同时离开了,想要不被人议论,我看你们才是白日做梦。” 这是事实,张家父子脸色都不太好看。 事情发生得太急,他们得知真相之后只顾着发怒了,还没来得及想以后。此刻听了这话,张老爷满腔的憋屈,张明礼脸色已然铁青。 楚云梨强撑着往门口走,多福急忙上前来扶。她身为下人,这种时候不好参言,甚至不敢靠得太近。 赵父急忙追了上去。 父女俩走到门口,张老爷突然道:“你出去也没有地方住,不如先留在这里?” 楚云梨脚下顿住。 赵父靠近的女儿,低声道:“双鱼,你的意思呢?”他怕女儿不明白,补充道:“住在外头,只有你一个人我有些不太放心。可住在这里……万一他们欺负你,我也鞭长莫及,留不留下,看你自己。” 楚云梨回头看向张家父子,似笑非笑:“我若是不走,被你们误会我又想留下来纠缠怎么办?” “不会!”张明礼强调:“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去你的院子。” 张老爷再接再厉:“你先住嘛,事情发生得太急,你应该还没空跟外头的人商量往后的事。等你想好了何时成亲,那时候再搬出去不迟。” 楚云梨无所谓留不留,赵双鱼愿望之一就是和张家彻底撇清关系,但她死得不明不白……楚云梨是一定要走的,但在此之前,得查清楚凶手是谁。 “那么,我留在这里是客人,算起来是帮了张明礼维护名声。往后你们张家的人不可以随意闯我的院子,也不可以对我大呼小叫颐指气使。” 张明礼脸色难看:“你别得寸进尺!” 楚云梨嗤笑一声:“那我走?” 张明礼:“……”还是不能真的将人撵走。 周美玉都有了四个多月身孕,好多人都听说章家即将添丁,她在说明了真相之后,当日就搬离了张家。若这时候休妻的消息传出,再加上赵双鱼腹中孩子已经没了,外头定会传言纷纷。 真的不能小瞧了外头的那些长舌妇,这一点点的消息,她们东拼西凑,就能把真想猜得七七八八。 张明礼知道自己很丢脸,但他还是希望笑话自己的人少一点,那些不堪的事情传出去得迟一点。 张老爷见儿子不好意思开口挽留,道:“我答应你。” 赵父离开时,看到倚靠在多福身上面色惨白的女儿,心里很不放心,走了老远又奔回来:“双鱼,咱们走吧!大不了跟我住家里,外头人问,就说你落了胎回娘家养身子。” “不用了。”楚云梨很能明白这世上某些人的执着,就比如赵父对科举之路的雄心壮志,如非必要,他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影响了自己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