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马车一路行至静王府门口,天色已近晌午。 云其祯手里拎着鸟笼,先下马车,只见门前街上停了一排马车骡车,很多围观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究竟什么事?”柳若嫄从马车钻出来。 她一身淡雅的轻纱宫衣,眉眼如画,巧笑俏兮,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云其祯立即上前,伸出一条胳膊,让她的手搭在衣袖上,扶她缓缓下了马车。 围观群众:“……” “紫衣蟒袍啊,他是太子殿下!” “太子跟静王妃乘一辆马车……” “太子跟静王妃……” “……” 初衣从静王府门口跑过来,大声叫嚷:“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咱们府的管家和管家娘子等了一上午!” 昨天柳若嫄跟静王一起进宫,临走前吩咐初衣,让她回尚书府禀报,说她出嫁后受到静王虐待,而且静王还要吞没她的嫁妆。 所以她要跟静王和离。 出嫁第三天是回门日,她让尚书府派人过来,把嫁妆全都搬回娘家去。 以后不跟静王过日子了,她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想受狗男人的气! 柳夫人心里着急,立即安排了管家,等大小姐一出宫,就来静王府接应。 柳若嫄抬眸,一看是初衣,微笑道:“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府上来了二十个家丁,都是能干活的!”初衣点头道。 礼部尚书柳致堂听说柳若嫄跟静王闹和离,而且皇宫里都传言静王家暴虐待王妃。 他搞不清前因后果,跟夫人抱怨,自家女儿本来就不大聪阴,名声也不太好,是她运气好能嫁进静王府,才得了王妃的尊位。 静王虽说病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如果他是个身强体壮的正常男人,想嫁入王府的闺秀小姐能排到十里外。 就柳若嫄那个笨脑子,排到下辈子,定云国的女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她当王妃。 柳夫人听这话刺耳,觉得不太高兴,大女儿脑子不伶俐,那叫单纯好吗,现在想找个单纯女人多难知道吗? 满京城数下来,一两百家的官宦小姐,论起单纯美好,就数柳府的大小姐最出众了。 静王爷选王妃,外头那么多的妖艳贱货,怎么就偏偏选中柳府大小姐呢? 因为单纯值钱啊,他家闺女嫁个病王爷,是静王捡便宜好吗? 静王凭什么虐待柳若嫄,凭什么要吞王妃的嫁妆? 柳夫人虽对大女儿看不上眼,但也十分担忧操心,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不想看见自家女儿进了王府,斗不过那些心眼多嘴长刺的。 老话说的好,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宅斗变坏人。 女儿蠢笨是蠢笨,但内芯是好的,让她跟病弱抠门的静王多斗几回,心都得斗黑了,这一点娘家万万不能忍。 她出嫁前是个甜白小可爱,出嫁后就变成大黑花了,这谁乐意啊! 柳夫人当机立断,索性先把女儿接回娘家,嫁妆一样不少的搬回来。 人要全须全尾的,一根寒毛不能少,嫁妆也要全套原样的,封条都不能拆! 如果静王还想做个人,自然会登门道歉,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若是长了一副狼心狗肺,或者干脆没长心,那就别怪柳府娘家翻脸不认女婿。 柳致堂很是烦恼,说定云国没有皇子和离的先例,王妃怎么可能和离? 柳夫人回他,那好说啊,柳府就给皇族破一个休弃王爷女婿的先例! 柳致堂无言以对,只得妥协,夫人说怎样就怎样吧。 静王是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王爷,原本柳若嫄条件也不怎么样,嫁进王府当王妃,还算合心意。 但静王一味地刻薄虐待王妃,柳府也没必要隐忍,否则让人说尚书府惧怕静王府,有损柳致堂的颜面。 柳夫人不方便亲自出马,于是派了办事稳妥的管家和婆子,带了二十个家丁,在柳若嫄回门这一天,赶着马车骡车,浩浩荡荡去静王府接大小姐。 按照柳若嫄事先的吩咐,他们来到静王府不进门,只在门口等着大小姐。 听说静王特别抠门,万一进了府,吃喝王府的什么东西,保不齐就被人讹上了。 于是,晌午大日头底下,尚书府的管家和家丁们不怕苦,不怕累,不喊渴,不喊饿…… 他们忍辱负重,连静王府的树荫影子都不碰一下。 “大小姐说了,站树影底下,也算占静王府的便宜!”管家振振有词,向围观的众人解释道。 他们尚书府的人都有骨气,不怕天热,特别抗晒! 柳若嫄见他们两排人整整齐齐,穿戴统一,显得特别有气势,顿时觉得有点感动。 娘家还挺给力的,派了这么多人来,把她的腰板撑得溜直的。 这时,静王府两扇大门敞开,云子缙戴着斗笠面纱,迈着四方步,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身轻纱锦绣的浅蓝色衣袍,背手站在门口,身形挺拔,显得通身气派器宇轩昂,玉树临风。 他身后跟着卫管家和瑞征,还有一群侍卫奴婢,都神色警惕,如临大敌。 “王妃刚回来,就摆出这么大阵势,是要给本王下马威吗?”他声音冰冷,语气不善。 云子缙心烦意乱了一上午,好容易等到柳若嫄回府,刚一出门去接,却瞥见她跟太子一起回来。 顿时周身阴寒笼罩,一股莫名的火气从心底冒出来。 他一双冷眸透过斗笠面纱盯在云其祯脸上,目光灼灼如锋利的剑刃,似要将人刺透一般。 柳若嫄扯一扯嘴角,不想跟他说话。 狗男人到底在气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吃醋吗? 既然他不喜欢她,也决定进入和离冷静期,他还有什么理由吃醋? 她从心底鄙视他。 “三弟,我奉母后之命,送静王妃回府。人已经安全送到了,你还不赶紧接王妃进府!”云其祯一边用眼角瞥柳若嫄,一边故意催促静王道。 他嘴角带笑,鹰眼斜眯,对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柳若嫄不动声色,只觉得太子太狗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唯恐事闹得不够大。 云其祯这一脸邪魅的笑容,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一阵反感厌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