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人性情温厚,体贴部下,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 除了喜欢在下棋时悔两步棋,思考时间过长,其他也没啥毛病。 只是老赵喜欢悔棋却不喜欢说出来,而是等待对手主动邀请他悔棋,他才欣然接受。 朱秀很快摸清楚他的脾气,每次见他花白的眉头一皱,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悔棋,给他重新布局的机会。 老赵下棋,对于输赢无所谓,只是享受其中博弈反击的感觉。 朱秀耐心陪老赵下棋,除了觉得这老头人不错值得交往,也因为按照他的推测,老赵将来很有可能,接替焦继勋出任凤翔军节度使,坐镇西南。 虽说凤翔军经过王景崇内乱势力大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岐州陇州的富庶远非泾州可比。 凤翔军还肩负抵御蜀军的重任,朝廷对其一向宽待扶持,钱粮兵员能够得到迅速恢复。 作为彰义军的强邻,一定要搞好关系。 又耗费小半个时辰后,朱秀以一招常见的车马配套路,将黑方老将彻底绞杀在大营内,本局对弈宣告结束。 望着己方只剩一个老将一个士的惨淡局面,赵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唏嘘摇头:“本想绝地求生,奈何无力回天!惜败~惜败~” “呵呵,老将军棋力又有所精进,当真是宝刀不老呀!若非开局被晚辈占了些便宜,只怕这局笑到最后的就是老将军了!” 朱秀满脸堆笑,毫无心理负担地大拍马屁。 半个时辰前,老赵就只剩一个马能过河,惜不惜败也无所谓,老头高兴就好。 赵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滋溜溜喝着,朱秀殷勤收拾,重新摆放棋子。 “赵老将军,昨日晚辈跟您说的,请您上表向朝廷奏明,定难军南下侵占我原州马场一事....嘿嘿,老将军是如何考虑的?” 朱秀给他斟茶,试探似的问道。 赵晖捋捋白须,笑道:“定难军此举确实有些过分,即便两家有矛盾,也应该坐下来商谈,哪能一言不合就出兵掠夺以作报复?藩镇自有藩镇的规矩,定难军如此行事,太过狂悖了些。” “老将军答应为我彰义军仗义执言了?” 赵晖又沉吟片刻:“嗯,此事老夫可以向朝廷禀明实情....” “晚辈代史节帅及彰义军上下拜谢老将军!”朱秀欣喜行礼。 赵晖笑眯眯地道:“让你的人,将白盐在耀州售卖的价钱,再降低些!” 朱秀眨巴眼,迷糊道:“老将军此话何意?晚辈怎么听不懂?” 赵晖指着他笑骂道:“你小子少装糊涂,谁不知道你彰义军才是关中最大的私盐贩子!彰义军手握盐利已经赚了不少钱,就当作行善积德,给耀州百姓多些实惠。” 朱秀正色道:“彰义军的盐向来只供辖地军民使用,从无外售,更没有牟取私利。奈何治下盐贩猖獗,屡禁不止,这才将泾州白盐贩卖各处。而且据我所知,耀州的盐价已经低至五十八文钱一斤,老百姓人人吃得起盐。” 赵晖撇撇嘴:“你不愿承认也无妨,反正彰义军大肆贩卖私盐赚取盐利已是公开的秘密。你泾原两州的盐价低至二十五文钱一斤,卖到耀州翻了一倍不止,我耀州百姓太过吃亏,你想想法子,把价钱再降低些,就降到四十五文钱一斤好了。 只要你答应,在原州马场这件事上,老夫就支持你们彰义军。比起狂妄跋扈的党项人,老夫还是更喜欢史匡威那个黑炭头。” 朱秀咬咬牙:“最低五十。” 赵晖摇摇头:“就四十五,你不是在雍县开了一间广和商汇?答应这个价,老夫在富平县送你一处商铺,许你做生意,但是该缴的税可不能少。” 朱秀急忙道:“商铺位置由我自己选!” 赵晖冷哼:“可以。” 朱秀咧嘴:“成交!” 一老一少相互瞪眼,旋即哈哈大笑。 “小滑头!”赵晖笑骂道。 “老狐狸!”朱秀还以颜色。 赵晖捋捋白须,感慨道:“有你小子辅佐,史匡威当真命好呀!老夫带兵打仗一辈子,怎么就遇不上你这样的人才?” 朱秀反手拔出插在后腰处的鸡毛扇,摇晃着笑道:“世上仅有,独此一家,老将军只怕没机会了。” 赵晖爽朗一笑,身子前倾,神情鬼祟地道:“不如你来跟老夫干可好?老夫膝下还有个外孙女,年龄与你相当,模样你瞧老夫便知,自然是不差的....” 老赵头冲着朱秀一顿挤眉弄眼,朱秀哭笑不得,忙揖礼道:“多谢老将军抬爱!只是史节帅对晚辈有知遇之恩,晚辈也在泾州倾注大量心血,实在不舍得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