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怎么来的?”袁熙不解的问道。 那躺在血泊内的骑兵,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将此刻前方军情娓娓道来。 “忽然,就是忽然间,漫山遍野全是徐臻的兵,持刀盾的步卒,还有手持弩箭的兵马。” “他们穿着很奇怪,衣服像是鼓包一样,跑起来面色红润,根本不怕严寒。” “我们,我们的兵士都在伐木、挖石、沿河捕鱼取水,根本,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就这样被到处追杀……” “那手弩一抬,一轮攒射就死伤无数!” “数万人,被几千人杀得没了分寸,只能逃进山里,小人有战马,所以逃得出来!” “但手臂也中了一箭!” 这人捂住了手臂,伤口血液都凝固了,伴随着伤口撕开,几乎要烂了一般。 “少将军,少将军快去救援,否则五万大军困于山中,定然会全部冻死!” “那些百姓也怕是回不来,难以生存!” 这两句话,让袁熙顿时手足无措,他到现在还没能接受徐臻兵马忽然杀到渔阳境内的事实。 说真的,若是他沿途砍伐树木,一路烧火取暖而来,袁熙还能布下埋伏,有所应对。 至少徐臻这样到来,还像个人。 但是,他是秘密穿过山林,忽然将兵马安插进渔阳郡内。 这是怎么做到的。 山里有多冷,袁熙再清楚不过了。 牵招带军民去取物寻材,那都是取暖而行,风雪不出。 要数日方可有所得,再回城来休憩,渔阳尚且如此,右北平和玄菟郡将会更冷,越靠近北方塞外,就越是天寒地冻。 这绝不可能,他怎么做到的,如何能在这种决计不能行军的时候,让兵马穿越山脉到我境内。 徐臻绝不是人。 他和他麾下的兵是索命的恶鬼。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 “我不能去救!” 袁熙眼睛都来不及眨,登时摇头后退,两股战战面色煞白。 无视了趴在地上那骑兵绝望的眼神,又沉声笃定的喊道:“不能去救!徐臻肯定还有大军在埋伏,我一旦去救,必定中计!” “少将军!牵招将军还困在山中,您要去接应呐!” “那些都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跟随您多年,怎能弃之!那十万百姓,也都是现在之根本,绝不能不管!” “少将军!” “闭嘴!”袁熙胡须几乎都被吹直了,两眼内满是血丝,“不能去救!” “为了已被击溃的残兵,我还要搭上现有仅存的数万兵马吗?绝不可能!” 袁熙双眸血红,大喝而退,态度无比的坚决,这表情让那来报信的骑兵一下哭了,他是带着整个出城军士的期盼来的,结果袁熙根本没打算顾他们的死活。 这希望当场就破灭了。 “少将军!兄弟们还困在山林里,等着您去救呢!他们都信您肯定会来救!” “救不得,”袁熙想起了上一次被徐臻在幽州边境突袭,也是和现在相差无几的状况。 上一次同样是五万精锐去追杀徐臻纵火的奇兵,于是中了埋伏,死伤惨重。 几乎只有一两千人跟着自己回来,其余的全都死在了埋伏之下,虽然徐臻也有伤亡,可相比之下自己更是承受不起。 现在徐臻又故技重施,岂能上当!他先是非人般穿越山林,让兵马忽然出现在幽州渔阳郡内,趁着我军出去劳作之时动手,突然杀出来袭击大军。 导致他们大乱阵脚,然后再埋伏兵马到山林内等着我去救援。 “不能去!徐臻已经布下了埋伏!我若是去了!大军必然会全部折损,城池也守不住!” 袁熙恐惧的回头看了一眼高楼,实际上现在都有可能守不住了。 余下兵马还剩不多,而且仍旧还需出去取水伐木等,没人做这些事,那接下来在城内的耗损也会加剧。 “混账徐伯文,当真不是人。” 袁熙牙齿紧咬着,那名骑兵被怒斥之后,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知道不可能出兵救援,于是陷入了绝望之中,也不再说话求救,只是无力颓唐的趴在融雪之后的湿地里,动都不想动。 而袁熙派出数百哨骑,沿着可行的主干道探出去,先查看战场情报,汇总到城内来,此时袁熙因为担惊受怕,是以直接回城楼之内,在高阁之中住下,并不打算再露头出来。 如此,渔阳这城楼之外的营寨关隘在一日之内又慢慢地收束,又弃之不顾,任由徐臻来占领,偏巧徐臻的兵马一整日都不接近渔阳城楼,在外的营寨和小城、乡亭住满了难民。 他们也没有粮食,冰寒天冻又不敢穿着湿冷的布衣出门。 而且大部分百姓因为穷苦,连衣服都是破冻的,破出的部分露出内服,只能用树叶树皮来抵挡,走动不行,吃喝不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