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申守了一天一夜。 到第二天晚上,温寻儿才终于睁开眼睛,秋月在一旁哭得眼睛都肿了,看见她醒了,这才神色一松,去唤纪申。 纪申从外面进来,第一时间去摸她额头测体温,眼瞅着温度正常,这才开口:“先别说话,你烧了一天一夜,先喝点温水润一下嗓子再开口。” 秋月连忙去端了水来。 她扶温寻儿起身,喂着她喝了一大杯水,温寻儿喉咙里的干涩这才好了些。 她坐起身来,看了看秋月又看向纪申:“你们怎么都这副模样?只是发个烧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纪申叹了口气:“凡事想开些,既是命定的事,便是因果,你要看的是长远,而不是眼前!” 温寻儿眸底动了动,半晌才应声:“我知道,我只是一时没法接受,我以为,我努力了这么久,有些东西能改变,可如今才发现,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 秋月不太明白他们聊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温寻儿醒了,她便开心。 她站起身来:“我去给小姐弄点吃的来!” 她出门去弄吃的,一开门便看见春生在那里徘徊,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我听着里头有动静,太子妃是不是醒了?” 秋月应了一声:“刚醒,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春生见状,火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萧霁危就急匆匆赶来了。 门口传来动静,温寻儿与纪申的话题戛然而止。 那人穿一袭黑色蟒袍,脚步匆匆,看见她醒了,快步来到床前:“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寻儿看向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掌心。 他手掌带着外面的寒气,掌心一片冰凉。 温寻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看着他的目光极冷:“我给你的计划里,只是拉拢北勤王,打倒西勤王,可你不仅杀了西勤王,连北勤王也没放过,还有他们两人整个家族,萧霁危,你做坏事之前真的一点都不顾虑因果报应吗?” 萧霁危看着她,没说话。 纪申在一旁收拾药箱,嘱咐萧霁危:“你们既然是夫妻,做事就该坦诚,或许你早一点告诉她,她并不会这么受打击,言尽于此,你们好好聊聊吧!” 他背了药箱出门,秋月已经把吃的送来了。 萧霁危接过吃的让秋月出去,这才看向她道:“先把这碗粥吃了,过后,我再同你解释。” 他伸出手来,用汤匙挖了一勺,喂给她。 温寻儿却直接打翻了他手里的碗:“你也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你用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来碰我,你是以为得到我就拴住了我吗?那你想错了,贞洁与我而言没那么重要,大不了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萧霁危猛然站起身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分明在积攒着怒火,温寻儿瞧见了他起伏的胸膛,却半点也不怕事:“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前一秒杀人,后一秒来跟我圆房,萧霁危,你用你那双沾满无辜之人鲜血的手碰我的时候都不怕报应吗?你怎么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