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就在这时,廊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一名身披盔甲的羽林军由侍女领着走进屋内,他单膝跪地,双手高捧,说:「末将领命回报。」 他手上赫然是一枚虎符,庞博艺拿起看了看,旋即举在刘修永面前一晃,笑着说:「殿下,看来此次我等这般小心行事,太尉大人也是不允的。」 刘修永笑着摆了手,说:「你怎么这般糊涂,虎符乃太尉之物,快些送回去。」 羽林军当即恭敬捧手接过,揖礼一拜就出去了。 「外九城已乱,看来此次陈大人的机会来了。」刘修永言辞真诚,「陈大人,今夜我与先生邀你推心置腹,其意何如,你可回去细细琢磨。这晋王府的门,往后,恭候大驾。」 「是、是。」陈金裘弓肩露笑,「殿下美意,微臣心知肚明,此番良机天至,微臣定好好把握,不负殿下与司空大人重望。」 「呵呵。」庞博艺颔首,「陈大人,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有你忙的。」 陈金裘揖礼告退,由侍女领着出了廊,他出门上车,在阴影里陡然变做苦思冥想的面容,他挥手招呼,仆役当即拍马打道回府。 屋内无声,屋外急雨绵绵,灯油又爆出一簇灯花。 庞博艺观看着棋局,停顿须臾才说:「今夜这棋下的微臣甚是酣畅淋漓,殿下以黑子代替白马帮游走四街,本是大好局势,奈何太尉如今横叉一脚,恐怕未必能如殿下所愿。」 「白马帮是先生的棋。」刘修永端茶时翘着兰花指,他抿茶无声,随即说,「本王只是与一些无拙之人苦诉忠肠,助助势罢了。」 「嗯。火牛帮的狂牛倒是个性情耿直之人,搅局,他是首当其冲的人选。」庞博艺惋惜一叹,「奈何事与愿违。」 「先生既然要推涛逐燕,怎可只从一方下手?」刘修永搁了茶杯,接过侍女递来的热湿帕擦手,「无论顺势逆势,终抵不过瞬息万变的大势。既决定要出手,当然要多方着手,以变待变。」 庞博艺听着忽然响起的雷鸣,似颇感兴趣地问:「微臣,愿闻其详。」 刘修永依旧坐的端正,看上去平常,但也叫常人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一刻他就好似闲坐饮茶听风雨的茶客,常人一眼就能忘记他的存在,可他却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那眸子,藏着惊人的耐心。 「老大人坐了这般久,本王问心有愧。」刘修永递出帕子,侍女接了,「还请出来一叙。」 隔间的门被推开,侍女退避到一侧跪坐侍候。 一人端正衣襟走出,望了望前廊的方向,苍老的面色隐泛愧色。旋即,他回首恭敬揖礼,叩拜下去,说:「老臣廷尉平胡表真,参见晋王殿下。」 这天的雨下的湍急,院子内的「添水」转眼就盛满了,就见竹影摇曳。中文網 咚。 苍老的双目无神地望着烛火,胡表真垂着双袖站在隔间的门扉旁。今夜他没了平日严谨的神色,被岁月勾勒下的皱纹挤成深壑,紧抿的嘴唇微泛青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