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盛崇年定下的规矩,四条街四人掌舵,营生行当若牵涉到他人的地界,那便还是由主事人来决断。」元吉镇定地直视金算盘,平静地说,「没踩你南门的线,你做不了主吧?」 狂牛鼻息重重一喷,金算盘额角抽了抽,高城则在饮酒间悄悄笑起来,那疤都挤一块了。 二楼突然陷入莫名的寂静,唯独江果轻微的嘬烟声是最为响亮的。 金算盘看着元吉半晌没说话,片刻后忽地笑了笑。 「呵呵。」金算盘一把拍合纸扇,指着元吉转向狂牛兴致勃勃地说,「这兄弟门清呀。盛崇年道上的规矩记得清清楚楚,是个明白人。」可等那握着折扇的手搁在桌上,金算盘突然皮笑肉不笑地顷身逼近元吉,神色阴戾地说,「兄弟,你哪个地界的?这位置是你坐的吗?搁这放屁熏你金爷?找死呢?」 「诶,老金,别吓唬他。人可是我昨天刚请上门的,若是叫你这么一吓。」高城嗤笑一声才说,「跑了怎么办?」 「我今天来代表高帮主谈生意,金帮主。」元吉举碗抿了口酒,「手底下人都看着,你跟我这耍混样,合适吗?」 「我耍混样?哼哼。」金算盘狞笑着转向高城,「面子是爷们自个儿挣来的,你让这样的货来跟我谈生意。怎么?埋汰我?」他看着高城却指着元吉的脸,「让他滚,别叫他给你聚龙帮丢脸。」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江果一甩烟杆打开金算盘的手指,「吃饭的地方怎么把阉货放进来,看着就脏!」 金算盘好穿荣服锦衣,出门更喜欢往脸上抹粉装衬的如同白玉公子哥,可他那笑容最是谄媚,底下时常有人偷偷骂他是阉货,这是他的禁忌。 金算盘脸红一阵青一阵地变,他站起来,用折扇敲着桌冷笑起来,旋即猛地持着纸扇直直戳向江果的面门,直奔眼珠! 啪地一下,忽地就见一根筷子以极强的力道向上飞窜,骤然穿透纸扇令金算盘脱了手,连带着飞射向屋顶,钉在了屋梁上! 金算盘一愣,随即垂头看向桌面,立刻发现元吉的桌前少了根筷子。 「金帮主,坐下谈,何必跟一姑娘家发火。」元吉握着筷子看向他微微一笑,「金钱帮和火牛帮肯赏脸赴宴,我们聚龙帮自然得遵着规矩。」 狂牛方才见元吉露了这么一手,原本攥紧的拳头也渐渐松了。他看向元吉,说:「兄弟好身手,狂牛佩服。敢问尊号?」 他这是在问元吉在江湖上的尊号。 元吉等金算盘缓缓坐下才松了筷子,说:「排不上号,叫狂牛帮主见笑了。」 「行,高帮主一言九鼎,不是割袍那档子人,说说。」金算盘颇为客气地看向元吉,「这生意怎么谈?」 「那得看二位,想怎么个开法。」元吉侧眸看了江果一眼,继续说,「我们这提前吱个声儿,南门若要开赌坊不能开大,不能超过二家,利润四六。」 江果朝缩在楼梯口的小二招手让他上菜,他登时战战兢兢地端着食盘来到桌前,先将凉菜轻轻放到桌上。 「啥?老子诚心诚意来这谈生意,你张口就要拿四成?」狂牛笑声如闷雷,「我当你是个人,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四成,是你们的。」元吉持着筷子一拨凉盘,将其中用青芦雕刻的凤凰上半身斩成两截,「六成才是我们的。」 狂牛和金算盘怔怔地看着盘中的凤凰屁股和爪子,旋即对望一眼,最后齐齐看向元吉。 「这他妈叫谈生意?」狂牛一掌拍在桌上发出震响,「你耍猴呢?」 元吉笑了笑,旋即微微上抬手臂。江果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过去。 「这是东门赌坊近半年的利润。」 第(1/3)页